要是要是当初没有意气用事答应入东宫就好了。如有来生,希望两不相见。
最后一滴眼泪滑落脸庞,江晚岁缓缓闭上了眼。然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离,无论是她如何挣扎大喊都没有人能听得见她的声音。她垂眸打量着,是少年时的模样。
撕心裂肺的疼痛如洪水猛兽般席卷了沈逸的内心,他不敢相信地抱着江晚岁的尸体,双眼通红,像是要叫醒熟睡的人“岁岁岁岁”
江晚岁坐在自己满目疮痍的尸体边上,她看见,那个曾经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的男人白衣上沾满了鲜血,跪在她的身前,紧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对不起,岁岁,是我错了,是我来晚了。”
江晚岁抿了抿唇“不用道歉,你没有救我的义务,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
然而沈逸听不到她的话。
男人依然跪着,忽地笑了,声音轻柔,满眼都是歉意“对不起,岁岁,我想自私一回,你说好不好”
隐约间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江晚岁心下一惊,想要阻止的手却穿透了他握剑的手,剑光微闪,只听得沉闷倒地声,男人低哑含笑,眉眼一如初见时俊美“岁岁,别怕,我来陪你了。”
“不要我说不要”无论江晚岁如何叫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逸含着笑倒在了她的身边。
飘着的身体渐渐透明,江晚岁茫然又无助,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吗
*
“大夫,我家小姐她怎么还不醒啊”
“病人身体弱,过不了多久就可以醒的。已经退热了,不会有事的。”
“好,谢谢大夫。”
这是素春的声音
细碎的说话声仿佛被放大,江晚岁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青色垂幔。沈逸摔在她身旁的画面让她倏地坐起,却无奈身体柔弱,起到一半就摔了回去。
动静不小,有人小跑着过来将她扶了起来,江晚岁看清来人的时候眼眸一热“素、素春”
“奴婢在。”素春小心翼翼地端来一杯水,“小姐,喝点水吧”
素春是江晚岁从小侍奉她的丫鬟,在刚嫁进东宫的那一年被江吟雪找了由头打死了,临死前还不忘嘱咐繁冬要护好她。
只可惜,繁冬也在太子登基那年被人发现在御花园的池塘里。
如若这不是梦,那
江晚岁颤着手摸了摸身体,皮肤如同婴儿般娇嫩光洁,梳妆台上的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面容青涩,姣好。
是还未嫁入东宫的她
素春被她突然奇怪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迷茫问道“小姐,你干什么啊”
江晚岁闻言抬头看她,眼尾泛红“素春,现在多少年”
素春不明所以“贞崇二十二年,怎么了小姐”
江晚岁忽地笑了,不是开心的笑容,是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声音却出卖了她此刻不平静的心“真好啊,我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素春彻底迷茫了,“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江晚岁吸了吸鼻子,弯唇道“没事,你先去把繁冬也叫来。”
素春应了声,纳闷地嘀咕着出去了,边走还边回头不放心地看了眼江晚岁。
熟悉的房间和摆设,江晚岁垂眸抚摸着手臂内侧的一块小疤痕,是她生母忌日前被江吟雪“不小心”烫的。刚好没过多久,她就在母亲忌日的那天生了一场大病,想来,便是现在。
那场史无前例的杀戮禁染了整个太宸宫,红色仿佛在庆祝。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沈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