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看了眼底下的柳善雅,睨着她“你说呢,柳氏。”
老太太忌惮什么,柳氏自然清楚,只是
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江晚岁,她不禁皱了皱眉,这小贱人怎的这般说话了
她有心想要探究更多,可怎么暗自打量都从江晚岁那张清秀素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少女眼底满是笑意地看着她。
许是她多疑了
她许久未答话,江晚岁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一脸受伤地扑在江老太太怀中“姨娘果然还是怪岁岁的,是岁岁不好,姨娘不回答岁岁可以,但是定要回祖母啊呜呜呜”
她哭得伤心极了,一抽一抽的,瘦弱的身体在老太太富态的怀抱中更显娇弱,惹人怜。不过,她哭得太过突然,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
站在两人侧后方的素春眼睛微亮,暗暗扯了把繁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拎着帕子哭得伤心欲绝“小姐,您别伤心了,二夫人向来善良,肯定会原谅您孝顺老夫人的。”
繁冬很是迷茫,但看到素春对她偷偷挤了挤眼睛,也跟着跪下哭了起来。比之江晚岁和素春的细声抽噎,她哭得豪迈了些。
江老太太被繁冬的哭声咋得脑袋都疼了起来,沉声道“够了”
一声训斥,素春和繁冬迅速停止了哭声,整个房间只有江晚岁细细小小、难以察觉的哽咽声,听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疼。
江老太太放缓了语气,轻拍着哭得眼尾发红的江晚岁“岁岁别哭了,你给祖母讲讲,她们刚才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善雅本来正要答话的,结果被江晚岁突如其来的哭泣整蒙了,一时半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耳边清静了,忽地就听听见高堂上少女带着哭腔“都是岁岁不好,方才姨娘在院子里说要探望岁岁,岁岁当时昏迷刚醒准备来给祖母请安,便推了去。谁知道姨娘误会了岁岁,还连累到了祖母,都怪岁岁,都是岁岁的错呜呜”
柳氏瞳孔蓦地一缩,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解释,便感觉到一股劲风一盏盛满了茶水的茶盏迎面砸来,摔在了她的手边。
瓷器飞溅,碎了一地。有小的碎片锋利,将她的手划破了几道浅浅的血印子。
“柳氏,我问你话,你连回答都不屑于回答了”江老太太面色阴沉地瞪着柳善雅,江晚岁轻轻地替她顺着气。
江朔当年是骑马游街的状元郎,他本不爱许纤仪,喜欢的是青梅竹马的柳善雅。那个时候的他还有着读书人都有的清高孤傲,看不上武官,也不屑于名利,但是迫于江老太太的施压,他不得不娶了许纤仪,然后立马纳了柳善雅为妾。
许家定北侯的爵号是可以世袭的,刚娶了老定北侯的女儿转头就娶了一个屠夫的女儿,还先生下了长女,这相当于就是在打定北侯的脸。不用许家出手,那些惯会揣测心思的人便纷纷给江朔的为官之路下绊子。最后还是许纤仪去求了老定北侯才解脱。
由此,老夫人自然恨极了柳善雅这个一听说江朔当上了状元郎就使劲勾引的女人,但,江朔也因此更不喜许家,和许纤仪。
虽然老太太确实不喜柳善雅,但毕竟是亲儿子喜欢的女人,看着江朔的面子上,何况后来柳善雅还生了个儿子,所以江老太太没怎么为难她。
只是涉及到许家,她才会真的重视起来。
虽然觉得江晚岁似乎哪里变了些,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许家,是她口中的“舅舅”定北侯。以往,江晚岁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会来向她说,更是从来不会一口一个舅舅的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