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破旧单薄的衣裳,咬牙支撑在雪地中,沉默又讷言,说不出是哪里突然打动了林昆。
“少年时,我所有的刀法都是跟着弟弟偷师学的。”
御书房外的池塘边,李斯年淡淡站着,道“我有的一切都不如他,直到有一天,枕风站到了我身边。”
银止川静望着莲池,齿间咬着一根草。
“他是林家太傅的嫡世子”
李斯年道“你能想象吗太傅林家的嫡世子他肯同我一起玩,与我一起长大”
那是一种怎样受宠若惊,自不必说。
而且林昆自小就不爱动,就喜欢静静地坐在房内看书。
林父正是担心他这么下去体弱,才费劲心思想找一个同龄人带他一起习功夫。
和李斯年一起之后,林昆就整日央他替自己打掩护。明明没扎马步,告诉林父扎过马步了;明明没打拳,告诉林父打过百来个拳了
每次李斯年替他打完掩护,林昆都会带糖果来。
李斯年不喜欢林昆带来的糖果,他只喜欢林昆亲手将糖喂到他口中时,手指与唇轻轻一碰那一瞬间的触觉。
“没想到林昆和你在一起时,是这样的。”
银止川想到林昆平日里冷目瞥人的模样,叹了口气“可真是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李斯年淡淡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他很软,也很容易哄高兴。”
“你们都说他不好相处,但他只是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法则罢了。如果你是个好人,他就会喜欢你。”
银止川心说,那可消受不起还是留着李都统你自己消受吧。
二人又沉默站了一会儿,书房内沉宴与大臣的争吵还未结束。
“我立誓会保护好枕风。”
李斯年静静立在树下,低哑说。他手指极轻抚过腰侧薄刃,有一丝温柔的意味“我配不上他但我永远记得,他向身处泥地黑暗的我伸出了手。我并非效忠陛下我效忠于他。”
这是崇信帝二年,五月末。
李斯年身上穿着肃穆玄黑的武袍,和银装的银止川一站一蹲,并在一起。
明明是两个那样风流倜傥的年轻人,却都背影中充满着寂寥。
“他总是待我很冷淡。”
良久,银止川说“起初是避着我,我在哪儿,他就绕道走。后来是告诉我,他根本没有心。”
“你说的是那个小倌么”
想到近来听到的传闻,再加上望亭宴上远远的一瞥,李斯年道“他看上去对你很柔顺。”
“柔顺”
银止川冷哼一声,苦笑道“都是看起来罢了。他实际上不知道怎么在心里编排我呢。”
“小倌都是些命苦的少年。”
李斯年道“你不要急也许能问一问他为何说自己没有心替他将心找回来。”
“那我应该怎么做”
银止川偏头,望着李斯年“你教教我”
“”
李斯年眉头略微动了动“止川,你有时候真的很不像星野之都第一纨绔。”
“哎呀,都是逢场作戏。”
银止川道“我并不常动真心。”
他拉着李斯年,在莲池边和自己靠在一起,嘀嘀咕咕。
“银少将军,李都统,陛下请二位进去了。”
正商榷着的时候,御书房的门倏然打开,一位宫人夹着浮尘,恭敬道“请。”
与此同时,赌场内。
西淮守着“六博”那处,静静地,手指独自一下下敲击着案面。
他形容冷清纤细,又只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