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奇怪的发现阴兵对此丝毫不受影响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突然听不见声音了。
耳边一片寂静,在刹那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皮影戏一般的动作和厮杀。
他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再下一刻,他的视线也消失了。
慕子翎站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周围的一切都突然不见。
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慕子翎试探着唤了一声
“阿朱”
下一刻,一股剧痛就从他的左手传来
秦绎第二次射穿了他手腕。
所剩不多的骑兵们一拥而上,飞速将慕子翎扑倒,慕子翎剧烈喘息着,幽深漆黑的眼睛里却全然没有焦点。
最后,他感觉有一只指腹上带着茧子的手掌抬起了他的脸,秦绎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夺人心魄的团圆鼓,没有听说过罢”
“为了它,云隐道长准备了很久。”
慕子翎什么也看不到了,秦绎一手就捏住了藏在慕子翎怀中、试图咬他的阿朱,装进瓷罐中。他面色发白地站起身,终于可以道
“押着他,回城。”
慕子翎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手脚都被捆住了,蒙着双眼扔在床上。
阿朱不知道在哪儿。
这里一片安静,不知道是真的没有人,还是他的五感还未恢复。
没有人靠近,也无人送水送饭。但好在慕子翎还算能挨饿,随着时间的流逝,只觉得有点无力,并不算有多难受。
不知是第几天,总算有人靠近了来,端着一碗水放在他唇边喂入。
慕子翎不喝,他抿着唇,露出一种奇异的笑意,轻声说
“秦绎。”
他看不见,但他闻得到他的味道。
干净的皂角味,掺过着些若有若无的淡淡松香这是他批折子处理军务时惯点的香。
秦绎注视着这张惨白狼狈,但桀骜不减的脸,轻轻舒了口气,把碗放下了。
“你昏迷时也是如此喝不进水。”
秦绎说“但孤会喂你喝。但现在,你大概是不稀罕的。”
慕子翎的唇已经干得微微起皮了,但他依然冰冷漠然地说
“是。太脏了。”
秦绎静了一会儿,而后抬手扯掉了慕子翎眼睛上的黑布。
慕子翎眼睫微微颤动,他原以为自己需要闭一会儿眼才能适应光亮,却睁开眼,发现整个房间都是暗的。
房间的窗纸和门都被用布从外面遮住了,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慕子翎沉默了片刻,倏然轻笑道
“秦绎,你为了折磨我,总是愿意下这么大的功夫。”
秦绎未吭声,只一言不发地给慕子翎手腕换纱布。
他的左手现在可谓伤痕遍布,先是炭火烧伤的手心手背,接着挨了秦绎一箭,
四天没换,再不收拾就要化脓了。
“你要给慕怀安收拾容器吗”
慕子翎看着秦绎的动作,漠然地讥讽问。
秦绎动作微微一顿,却随即平静道
“孤给过你机会了。”
“你杀了他,以命抵命本就公平,没有什么问题。”
慕子翎脸上露出一个冷谑的笑,怔然地看着床顶,喃喃说
“以命抵命。真是好一个以命抵命。”
慕子翎的双手都被固定在床上,不能挪动分毫
甚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