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城归闻言,却是一怔,立时反驳道“不会的。”
“不会什么”孟安醉嗤道,“美人不会太多,还是老得不会很快”
“我”
展城归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但嗫嚅半天,他却只轻声说了句“既然这般好奇,姐姐不如就待在金陵等着看看结果。”没等她回应,他便站起身来,“夜深了,我回去休息了。”
孟安醉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想到什么,不由摇头浅笑。
她根本不需要等着看结果啊,她早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约定好的时间很快到来。
有谢清绮给的布防图,他们前往刑部大牢时,几乎一路畅通无阻。但也是因着太过顺利,反而让人生出了高度的警惕。
孟安醉随手打晕一名监狱看守,心中的不安感渐渐扩散,扭头对展城归道“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我也觉得。”
看着静得犹如死水的地牢,展城归眉头紧皱,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这里的布置仿佛就像是在等他们来闯似的。
两人话音刚落,便听一阵大笑声传来,紧接着二十多名黑衣杀手忽地从顶而降。
他们循声看去,台阶之上,来者大约三十多岁,相貌俊朗,眼带寒光,眉如点漆,最重要的是,眉目间同展城归倒是有两三分相像。
他双手负在身后,笑着道“本王便知晓有些人按捺不住,只是没想到今夜这条大鱼,竟是你。贤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明明都蒙了面巾,单凭一双眼和声音身型便认出了展城归,可见这些日子,此人必定无时无刻不念着他。
来者何人,不言而喻。
孟安醉偏头向展城归看去,却见他神色已恢复如常,而后不再遮掩,坦然迎上睿王展言曜的目光,拱手行礼道“城归见过睿皇叔。”
展言曜哈哈笑着,甚至下了台阶,上前来虚扶了他一把,“贤侄不必多礼,父皇说你出宫养伤去了,如今回来了也不来告知一声,皇叔好派人去接应接应你啊。怎么样,你的伤可都好全了”
展城归笑了笑,“已经好全了,有劳睿皇叔费心。”
展言曜面上笑意不减,话锋一转道“那既如此,不知贤侄今夜闯这刑部大牢,所为何事”
展城归还未说话,忽地便听身后传来响动,而后两名黑衣人便拖着一具不成样子的皮肉走上前来。
头发被掀开,孟安醉和展城归定睛一看,那血淋淋的脸竟是那点检所的监官,显然已死去多时。
展城归神情一僵,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展言曜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似笑非笑道“贤侄可是来找此人的若是,那就太不巧了,此人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尽,你来晚了一步。”
展城归静静道“睿皇叔猜错了。”
展言曜一怔,随即像是被他这话逗笑了似的,连声道“错了就好,错了就好。贤侄既不是来找他”说着,他的笑声又戛然而止,目光透出森森寒意,“那深夜至此,又所为何事”
听到这话,孟安醉的心不受控制地揪了起来,展城归不承认他们是来找这监官的,那便是不承认账本在他手里,可除此之外,却也再无别的理由能解释了。她极轻地咽了下口水,姿势戒备起来。
一阵沉默之后,展城归忽然短笑两声,淡淡道“不过是因着城归从小长在宫里,没见过这刑部大牢是什么模样,以至心中好奇,所以便来见见。今日一看,这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刑部大牢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荒唐”
展言曜衣袖一甩,不禁恼怒道“你以此为借口,岂非当我是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