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终究顾忌许多,并未伤人性命,一路边退边战,而羽林军战术缜密,还有弓箭手布在城墙之上,只要她往城门的方向逃,立刻就会被射成筛子。
天边破晓,橙光穿透薄雾,饶是孟安醉武功再高,在这车轮战术下也被磨得筋疲力竭,终是落入了下乘,身上渐渐挂了些彩。
眼见已到殊死一搏的境地,孟安醉再也顾不得许多,准备杀出一条血路来,先躲开这样密集的攻势再说。
正当她欲有所行动之时,刀光剑影间,一辆马车忽然从西安门的方向驶了过来。
她斩在一名侍卫腰侧的刀忽然顿住,她认出那是去沉醉酒肆接展城归的马车。
然而就在这恍惚的瞬间,周遭等待良机许久的羽林军抓住了这一破绽,纷纷朝着她的空门袭来。
孟安醉心口一凉,这样猛烈的攻势,她挡了其一也挡不住其二,她几乎做好了被刺穿的准备。
可不知怎的,她脑中又忽然闪过了展城归那双通红的眼。
下一瞬,这双眼便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展城归从无数刀剑上掠过,肝胆俱裂地吼出一句“住手”,而后用他劲瘦的身躯挡在她整个人,他伸手抱住了她,将自己的后背对准了那些刀尖剑口。
羽林军见到是展城归,不禁大惊失色,手中的攻势猛地往回收,却终究晚了一步,冲在前面那几人的武器还是控制不住地刺进了皮肉里。
孟安醉听见展城归闷哼了声,随即一大群侍卫惶恐地跪在了地上,那些泛着红的尖口刺痛了孟安醉的眼。
她双手按住那些染红了他整个背的伤口,可口子那么多,她两只手根本按不过来,慌乱到最后才想起来封住他的穴道止血。
“还好,还好刺得不深,还好”
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就连她自己也没发现声音里还带着止不住的颤意。
但展城归却发现了,背上的伤口痛得让他额前起了细密的薄汗,却也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
知她回来的狂喜,见她受伤的后怕,还有她脸上毫不掩饰的疼惜给予他的希冀,所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她眼角的那滴晶莹的眼泪。
“退下。”展城归哑着声音朝身后的羽林军吩咐。
“可是殿下,这是刺客啊”
“再说一遍,退下,方才的误会便可既往不咎。”他仍是坚持道。
一群羽林军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退下了,领头的分出一人去请太医,其余的并未走远,全都戒备在四周。
孟安醉反过来扶抱住展城归,他们离得很近,她的眼睛黑得像不惨杂质的黑琉璃,衬着天边的霞光,落满了余晖。
展城归感觉到他们的气息纠缠在一起,血腥气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独特的酒香,他们紧紧贴着对方,彼此的胸腔相对跳动,隆重得像信徒敲响的钟声。
展城归薄唇勾起,蓦地笑了下,而后在孟安醉惊愕的目光下,一口咬上了她右侧的脖子。
脖颈纤细,肌肤柔软,他却狠了心,咬出了一个血印。
孟安醉“嘶”了声,想躲开,却又不敢放开他虚软的身子。
“你干嘛都什么时候了还”
“疼吗”
展城归迅速打断了她的抱怨,轻声问道。
“废话,”她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脖子,上头血珠都冒了出来,不由皱眉道,“都出血了你说疼不疼”
展城归将脑袋抵上她的颈窝,蹭了蹭,清哑的嗓音却带了一丝委屈,他捂着胸口说“可你的不辞而别,让我这里比你疼上百倍。”
孟安醉身子一顿,刻意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道“下次别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