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呵。”展城归冷笑一声,不置可否,随后又缓和了语气道,“一会儿等孟姑娘醒了,你让她等孤一起用早膳,就说有好消息要告诉她。”
李原挤了挤眉毛,嘿嘿一笑,“奴才明白”
早朝一般辰时才会结束,一结束,展城归会先去谢清绮那里请安,待到安请完,孟安醉一般也醒了。
展城归回寝殿之时,早膳已经摆在了案几上,基本都是照着孟安醉的口味做的。
看似简单家常,偏偏御厨起先还都不会,展城归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教他们。
见到展城归后,孟安醉一改往常的蔫,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坐下,“听小李公公说,你有好事儿告诉我”
展城归靠近她坐下,“嗯”了一声。
“什么好事”她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兴冲冲道,“莫非是睿王畏罪自刎了”
“那倒不是。”
孟安醉一下便垮了脸,“若非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高兴的了。”
展城归默然一瞬,喝了口粥后,慢慢道“是卢奎、周谦和王掌柜三人在各赴远乡的路上,不慎遭遇山贼匪寇,死了。”
孟安醉努力将包子咽下,差点噎着,“三个全死了”
“对。”展城归连忙为她递了粥过去。
她拍了拍胸脯,狐疑地瞧他一眼,“你做的”
展城归笑笑,“我杀他们作甚,多此一举。”
孟安醉微眯起眼,“那就是你皇爷爷做的了。”
展城归点点头,“猜得不错。”
“可他不是已经下旨赦免他们死罪了么”孟安醉不解道,“为何要做这样自相矛盾的事”
看着她面前只动了一口的食物,展城归扣了扣案几,“你先吃饭,吃了我再同你说。”
孟安醉无语道“你这人,怎么管得越来越宽了。”
“我的好姐姐,你当真以为自己习了个武,就可以随意糟蹋身体了”展城归轻叹口气,“别忘了你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吃得饱穿得暖么命都差点丢了,你还不好好珍惜。”他夹了些菜在她的空碟里,幽幽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每次你起床时我便正好回宫是巧合么若不是为了盯着你用早膳,我何苦每日饿着肚子去母妃那儿听她絮叨”
听到他这番略显孩子气的抱怨,孟安醉一时有些恍惚。
小时候,实在是太久远的过去了,她差点没记起来。
她小时候的确是过得不太好的,娘亲过世后,孟府所有人都视她如草芥,就连厨房的一个粗使丫鬟都可以对她非打即骂,那时别说一顿饱饭,能吃上些正常的食物她都满足了。
孟稷从不会管这些,他只会在陈氏的欺瞒下以为她过得不错,甚至在她生病时不惜一切将她送走,眼不见心不烦。
记得初到雁来峰上时,她病得快要死了,尼姑庵里的师太们拿着孟稷给的十来两香火钱,给她买药买好吃的续着一条命。
庵里偏僻,香火本就少,后来钱用光了,主持师太只好背着她,翻了半座山,在寒冬腊月之际踏过一片片白皑皑的雪,历经千辛将她送到了怪人师父那里。
主持师太托付之后不便久留,可怪人师父独居惯了,除了能帮她治病之外,哪里会照顾人,更莫说还是个小女孩。
她在吃了十来天寡淡的烤鱼和野果之后,只好开始学着自食其力。
这样苦的日子,后来竟然就那么习惯了。
展城归察觉到她的情绪,弯了弯唇道“姐姐,你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可以说给我听的,不用一个人憋在心里,嗯”
“我”
孟安醉想开口说话,可在展城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