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怕她饿,给她端了些糕点茶水来,竹青则在外头候着。
“掌柜”桑落刚喊出口便打了自己嘴巴一下, “瞧我这记性, 现在该喊太孙妃了。”
孟安醉饿得前胸贴后背,艰难将满嘴的糕点咽下去后,才有空瞪她一眼“你再贫嘴试试”
桑落跟着挽玉见多了世面, 胆儿也愈发肥了,当即同她顶嘴道“掌柜的,不是我说你,也不知你在跟谁较劲。在这东宫有什么不好呀你嫁给殿下后, 连同那些市井小人勾心斗角都省了, 每日生活安安稳稳, 连婆媳关系都不必管,殿下全为你搞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孟安醉哼笑一声,狠狠揉了揉她的脑袋“哪儿来的岁月静好, 全都是假象而已。”
“可假象也是殿下费心费力为你营造出来的呀,”桑落神色忿然, “反正除了殿下,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男子可以对女子这般好的。”
孟安醉不以为意“你才多大。”
桑落撇撇嘴,反驳道“掌柜的你不也才十几吗,这话问得像是你好几十了一样。”
“我算是懂了,”孟安醉吃得差不多, 便将褕翟礼服脱了,边道,“你今晚就是来当那小子说客的。”
“掌柜的太孙妃”桑落一见她动作,有些急了,“殿下都还未回来,你怎能把嫁衣先脱了”
孟安醉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都是做给外头的人看的,难不成我还真和他行洞房之礼么”她抓起一把带壳的生花生,剥开一颗,丢进嘴里,“我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跟头,想让我再次为他留下,门儿都没有”
桑落扭开头,明显不信。
“你这丫头,”孟安醉又揉了她头发一把,看着手中的花生,嗤了声,“你且看着吧,若做不到,那我孟安醉从此吃花生不剥壳”
桑落缩着脖子躲开她的摧残,嘴上求着饶,心里却忍不住叹息。
她家掌柜的,简直是天底下第一嘴硬之人。
也罢,从明日起,她得多为她准备一些花生才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带壳吃了,那口感多不好啊。
两人嬉闹了一会儿,新房外头忽然传来阵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即竹青也推门进来了。
孟安醉探头看了眼外头急慌慌的宫女內侍,问道“发生何事了,这么吵”
竹青脸上也有些担忧“说是殿下不见了。”
孟安醉挑眉道“什么叫不见了”
“挽玉姐姐说,殿下喝醉酒出了奉天殿回东宫时,身边跟着东宫的一名婢子,可东宫的守卫等到现在都说没有见到殿下。”
“派人去寻了吗”
竹青道“派了,可是没找着,宫里宫外都没异常,挽玉姐姐怕事情闹大还未禀告陛下,说是让掌柜的你拿主意。”
“那就先不禀。”孟安醉将花生放下,敛了神情,站起身道,“我也跟着再去找找看吧,别出什么事了。”
今夜大婚,排得上名头的官都进宫来了,宫中眼线甚多,若有些不省心的选在这个节骨眼钻空子,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随意披了件外裳,边往外走,边吩咐道“你们守在这里随机应变,莫让人发现我出去了。”
桑落竹青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孟安醉回忆着奉天殿到东宫的路线,决定从每个拐弯的隐蔽路口去寻。
然而前脚刚出东宫,便看见不远处一名眼熟的宫女慌慌张张地穿过花园深处。
她心思微动,猫着脚步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孟安醉便随她到了一处空置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