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此次北狄进犯金陵的领兵者之一,展城归早已下令将他活捉,以便日后审问,陈志听闻睿王宫变失败的消息后,也自知逃跑无望,只得束手就擒。
因着天色已晚,展城归下令就地扎营,等天亮再返回金陵,另一方面一些伤势严重的黑甲卫也不移立刻移动。
包扎完伤口后,孟安醉闲不住想出去透透气,谁知迎面便撞进了一具温热的胸膛里。
“小心”
展城归将她扶稳,皱眉道“天寒露重的,怎么没好好休息”
孟安醉笑了笑“大约是打了人生中第一场胜仗,有些睡不着。”
她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主帐四周未搭营帐,看起来有些空旷。
木柴堆砌着燃烧,火苗蹿得很高。
除了巡逻的,附近没别人,几乎所有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清理战场,救治伤兵,押送俘虏,只有他们看起来似乎无所事事。
两人就坐在火堆旁,一抬头,北斗七星宛如汤勺,在夜幕中光芒四散。
四周静谧得仿佛世界万物都在沉睡。
孟安醉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架了些树枝,随口问道“宫里的情况怎么样了陛下和母妃都没事吧”
“他们都很好,”展城归同她简约说了些情况,“你们走后,没过多久,我们便将局势稳定下来了,如今睿王也已被皇爷爷打入了天牢。”
“只有睿王”孟安醉眉梢动了动,不解道,“顾熹呢,顾熹没被牵连进去”
提到顾熹,展城归神色也冷了两分“这也是我没料到的地方,将宫里的情况控制之后,我便带兵去睿王府相救众位大臣,结果发现顾熹居然也跟着他们被困在了一起。从明面上看,顾熹不仅没有参与这场宫变,反而还是被睿王迫害的那一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孟安醉闻言,也不知该遗憾还是高兴,她轻咬了下唇,又追问道“这怎么可能呢睿王背水一战,怎会容许顾熹独善其身”
听到这话,展城归眸色幽暗,不由冷笑道“或许是因着睿王将他当成了最后的那根救命稻草。即使眼下睿王已被打入天牢,看似气数已尽,但只要顾熹未被牵连,他在皇爷爷面前依旧说得上话,那么一切便皆有可能。”
顿了顿,他勾着唇似笑非笑道“可惜我这睿王叔打错了如愿算盘,顾熹这等奸猾之徒,又岂是他能驾驭得了的”
“也是,”孟安醉很快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怅然道,“说不定顾熹现在比我们还希望睿王早点去死呢。”
展城归将这句话细细咀嚼了一番,随即抬起头,面带探究地看向她,骤然出声“我怎么听着你像松了口气的样子,你在担心他”
“没有。”孟安醉否认得很彻底。
展城归微微眯起眼,语气不善“我和他之间总要死一个,这件事从最开始就注定了。”
“我知道。”她神色平静,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选择了你,自然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身边,就是方才一时想到顾熹身上背负的使命,有些分不清我们和他到底孰对孰错罢了。”
虽然孟安醉所说皆是发自内心,但显然展城归并不想这么快在这件事上翻篇。
他将薄唇抿得平直,一言不发地拨弄着柴火。
火势猛地蹿得人样高,炙烤得脸疼,孟安醉下意识尴尬地往后躲开了一些。
展城归还是不说话。
“”
孟安醉扶了扶额,暗暗叹气,正琢磨着怎么哄人开心,谁知这一下倒不小心扯着了伤口,疼得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