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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醉嘴角抽了抽,看了眼被他剪得凄凄惨惨的葡萄藤,也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两人弄了半天,剪了满满两篮子残枝,又给葡萄藤的根做了保暖,这才相携着往外走。
候在外头的李原远远瞧见两人喜笑颜开的模样,心底下也终于松了口气,连忙迎过去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头。
主子开心,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就不必时刻提着脑袋服侍了。
他们一路往乾元宫走,路有些远,不过展城归并未叫车辇,就这样和心爱女子一起雪中漫步,那也是极浪漫的。
孟安醉低头在地上踩出些浅浅的雪印子,咯吱咯吱地响。
她正玩得不亦乐乎,转眼想到什么,随口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先帝遇刺之事很可能和武氏有关么,可她如今都坐上太皇太后的位置了,咱们再不想想办法令她狐狸尾巴露出来,恐怕日后还得生出什么祸端来。”
“你说得对,不过眼下动她倒真有些棘手,不止是她,连带着顾熹也是。”展城归沉吟道,“皇爷爷刚驾崩,遗诏里对武氏的维护之意人尽皆知,顾熹也是他刚钦点的丞相,他们一个是忠臣,一个是遗孀,现在对他们出手便等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那不忠不孝不义之徒。我虽不怕遗臭万年,可也不想遂了他们的意。”
孟安醉挑挑眉,不甘心道“那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
“自然不是,”展城归眸色幽暗,声线冷然,“李原派去武氏故乡的人已经查到了些眉目,不日便将返回,到那时再做打算也不算晚。”
“你有对策就好,那我就不瞎操心了。”孟安醉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些权术计谋我不太懂,可能帮不了你太多。”
“这些个肮脏的事本也用不着你来操心,不过”展城归脚步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我这里倒的确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说。”
“如今黑甲卫所剩之人寥寥无几,亟需补充些新生力量,可让别人来盯着此事我也不放心,”展城归冲她极轻地眨了眨眼,恳切道,“所以我想拜托你来全权接手黑甲卫,可以吗”
“我接手”孟安醉捻了捻耳垂,颇有些意外,“你没在开玩笑吧”
“我什么时候同你开过玩笑”展城归脚步挪动,挡住李原的视线,而后悄悄晃了晃她的衣袖,循循善诱道,“这种训兵之事你很拿手的,先前东宫的清道卫你不就做得很好吗”
孟安醉白了他一眼“训练东宫侍卫和黑甲卫那能是一个级别的”
“正因如此,除了你已经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展城归收敛了些神色,轻叹口气道,“都还没开始做便打退堂鼓,可不像我家掌柜的作风啊。要不你先试试,若实在不行,我再换人那也不迟”
“我接。”
没等他说完,孟安醉便打断了他的话,语气认真了许多“其实我早就想同你讨这件差事了。既然黑甲卫是在我手中折掉的,自然也要在我手中重振威名,正好他们也能给我练手解闷。”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一会儿便安排凛风物色些有资质的人。”展城归絮絮叨叨地说着需要注意的地方,末了也不知抽了哪门子的筋,随口补充了句,“这事儿越快开始约好,反正你在宫里闲着也是闲着”
“草”孟安醉飙出一句脏话,脑中啪地断了根弦,像只炸毛的狮子,皮笑肉不笑地冲他道,“我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闲了我喝个小酒都还得躲到葡萄园里去你说我闲这宫里那劳什子晨昏定省的规矩,我不用遵守武氏那儿,太后那儿,我不得周旋说好找个人帮我处理事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