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上楼的展城归,那身躯单薄得哟,然后不约而同在心底骂出一句
这都下得去手,禽兽啊
展城归就在桑落竹青灼灼的目光下推开了孟安醉的房门。
她屋内摆设不多,简单干净,最醒目的是墙上挂着的那柄刀。刀身通体漆黑,约二尺八寸,半长不短,在烛光的映衬下,刀尖部分显出奇异的凌冽寒气。
似乎想到什么,展城归无声地笑了笑。
“愣着干嘛,过来。”
孟安醉淡淡的声音响起,她理了理床铺,床上还摆着药箱,而后拍了下床沿,扭头朝他勾了勾食指,“来这儿,坐下。”
展城归微微一怔,脸顿时热了起来,“姐姐这是”
孟安醉不耐烦地直起身子,双手环胸,抬着下颌道“不是要处理伤口吗快点儿,要是感染就更麻烦了。”
“哦好。”他眼睫轻颤了下,依言坐了过去。
“先将衣服解开,把伤口露出来。”孟安醉背对着他,坐在一旁的圆桌前口头指导。
展城归看着她的背影,愣住,“你不帮我吗”
孟安醉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哂笑“我说过帮你了吗我说你照做还是明日请大夫,二选一。”
展城归抿抿唇,不说话了,乖乖地将外袍解开,露出半边胸膛。
孟安醉听到动作声,接着道“将绷带先解开,止血的金疮药我放在那儿了,涂在伤口上,然后重新包扎。”
后头再次窸窸窣窣一阵,只是这回声音持续了许久,孟安醉忍不住问“还没好”
展城归无奈的声音传来“绷带的结在背后,我够不着。”
“真是麻烦。”
孟安醉翻了个白眼,起身回头。
然而不过一眼,她又见鬼似的将头转了回来。
少年露出的那半片胸膛,肤色白皙,全然不似他外表看上去那般瘦弱,肌肤紧实有力,肌肉匀称,纤细但又挺拔。
别说,还挺养眼。
但这个诡异的想法刚冒出来,便立刻被她摇头甩掉了。
孟安醉从衣柜里取了根丝带,而后将眼睛一蒙,视线瞬间模糊了许多,她这才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自我安慰道这样总不算占他便宜了吧。
展城归略略无语地看着她的举动,终究没说什么,任由她帮他解开了绑带的节。
她手指灵活,几乎连他一丁点皮肤都未碰到,展城归却生生因着那隔着绷带的触感,心脏漏了半拍。
弄好了绷带,孟安醉再次退回到安全位置。
展城归垂着头,没再奢求太多,自己默默将金疮药涂好。
反正,来日方长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