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当了出头鸟,众酒店掌柜也满面欢喜,连声附议。
只有孟安醉,一个人扶额长叹。
有官府的人在,凤阳酒楼尚且明目张胆地行贿评审,更别说那点检所监官还是一丘之貉。他们如此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背后有睿王撑腰。
对应的,睿王敢同太子叫板,甚至派刺客在东宫行刺,他仰仗的也不仅仅是朝廷里罗织密网的党羽,还有遍布天下的盐酒产业。
源源不断的经济来源是他野心勃勃觊觎皇位的底气。
那青年这么一闹,反而将他自己置于了危险境地。
大会主持见场面失控,只好去请示在一旁坐镇的点检所监官,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主持退回来时,眼神已狠了几分。他重新敲响了锣鼓,勉为其难道“那就按照这位大个子兄弟说的,蒙上名字,调换酒桌”
青年见自己的提议被采纳,高兴地朝孟安醉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孟安醉面无表情地别开眼,不再看他。
酒桌很快重新摆好,众掌柜都站在一起,等待评审们第二轮评酒。
这回票数分比均匀了许多,得票最高的是亥字号。
再揭开红布一看,亥字号桌贴的正是“沉醉酒肆”几个大字。
好巧不巧,第三轮亦是。
全部评选结束,大会主持扯着嗓子宣布“今年评酒大会的获胜者是沉醉酒肆”
围观的人群发自内心欢呼起来,众掌柜也纷纷向孟安醉道贺。
只凤阳酒楼的王掌柜在甩手离去之前,不屑地哼了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那青年评完酒,也跑到孟安醉身边,嘴角上扬,眼里的笑意止不住,“怎么样我做到了”
孟安醉头也不抬,和桑落竹青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将剩余的酒都送至采江畔前,售以曲水流觞之用。
“问你呢。”他用手肘捅了捅孟安醉的肩膀。
孟安醉问“你很沾沾自喜”
青年不解道“做了一件好事,我不应该开心吗”
“的确是在做好事。”孟安醉睨他一眼,似笑非笑,“那你想要我回答什么”
“”青年被问住,呐呐说不出话来。
对哦,为什么他非要来问她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晌,都没想出自己这般诡异行径是因着什么,再抬眼,却不小心看见孟安醉的眼神,挠挠头,疑惑道“你为何像看死人一样看我”
孟安醉收回目光,浅笑,“不死也差不多了。”
青年还未领略到她的意思,突然间,还未散去的人群便再次骚动,大家被迫齐刷刷让出了一条道。
一列官兵忽地冲了出来,将孟安醉几人团团围住后,“唰”的一下,半截刀出鞘。
只见方才坐镇的点检所监官,在官兵后头走了出来,就连凤阳酒楼的王掌柜也在。
那监官冷眼扫了一眼青年,眼中闪过阴狠。
孟安醉见到这阵仗,心下了然。
看吧,做好事的报应来了。
她早已看出那傻大个青年有武功在身,是以识相地往旁边退开,迅速同他撇开关系,拱手行礼道“大人既要办事,民女便先退下了。”
那监官闻言,冷哼一声,打了个手势,却是指着孟安醉呵斥出声“将此刁民给本官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