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笑一声,“他和我娘生的我。”
展城归按下心头震动,继续问“孟丽姝为何要砸店抓人”
“不知道,”孟安醉淡淡道,“许是又和她母亲设了什么圈套等着我跳吧。”
“那姐姐你的母亲是”
“我母亲是孟稷的原配夫人,去世很久了。”
“那那你回过孟府吗”
“回过。”孟安醉低下头,“告别师父后便回去了,就是那里头的人都不太欢迎我,所以只好又离开。”
“那在你回孟府前,你和你的师父住在哪里”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心砰砰跳,生怕孟安醉会拒绝回答,没曾想她只是神色了然地笑了一声,却还是清晰回答道“雁来峰。山腰处有座尼姑庵,那里的师太们都对我很好。我师父住在更上面些,他人特别怪,来历我也不清楚,武功很高,身怀经世之才,我一般不崇拜什么人,他是唯一一个。下山后我便没有回去过,还挺想他们的。”
问到这里,展城归已然明白她经历过什么,嘴唇抿了抿刚想安慰,孟安醉便摆手道“不必用这么怜悯的眼神看我,这些事于我来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并不在意也并不可怜。”
她叹了口气,“只是有些厌烦罢了,我都如此让步,那对母女却仍是不依不饶,甚至祸及他人。看来不彻底了结这件事,以后酒肆恐难以安宁。”
见她神色间无异,并未受往事影响,展城归才舒了口气,道“那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孟府,说不定能帮到你。”
“也好,”孟安醉由衷地笑了笑,“有你帮我,我必定能将她们平安带回来。”
展城归也跟着勾起嘴角,原来他以为的那些难以启齿的感情和经历,在她心中,都是几句话便可以概括完的不痛不痒的过去。
亦或者,是因为倾听的人是他,所以她才会这般毫无保留
直到今日,他才觉得自己真正在她心里占据了一个角落。
这个角落很小,也许小得她自己都看不见,但从无到有,总归是迈进了一个新的征程,她不会再视他为洪水猛兽,而他会慢慢重新站在她的身旁,护她左右。
“姐姐。”
“嗯”
“等将桑落竹青救回来,我便将院子重新翻土,尽快将葡萄藤种上。”
孟安醉偏头看他,有些不解,“你为何做什么都这般急”
展城归低低一笑,“因为我怕呀。”
“怕什么”
展城归却没再回答了。
他长腿一伸,清咳一声,站了起来,“酒肆乱成这副模样,我得先收拾收拾。”
孟安醉看着他匆匆忙碌的背影和悄然泛红的耳尖,啧了一声。
这小孩儿,还害羞呢。
信上约定的时辰很快便到了,出门时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因着这雨,闹市行人大多急奔返家,街上已鲜少看得见人影。
孟安醉和戴了面具的展城归一起来到盛宅门前,两头威武的大石狮子立在一旁,令人不寒而栗。
她扣了扣门环,“咚咚咚”沉闷几声后,大门未开,反倒是西侧偏门探出了个人头。
那老婆子身材肥胖,满脸横肉,她撑着伞走过来,不怀好意打量孟安醉一眼,语气不善“哟,是大小姐回来了啊哦不对,你已经不是咱们孟府的小姐了。夫人知晓孟姑娘今日要来,特命老奴在此等候,以你如今身份,还请孟姑娘随老奴从偏门进吧”
她睨了一眼老婆子,并不同她辩驳,然而展城归听到这样冷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