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这样,”展城归皱着眉头,迅速道,“姐姐,我们还是先出去,这里不太安全。”
孟安醉也正有此意,两人相视一眼,往外走去。
刚行至入口处,却听外头传来了推门声,而后一个轻声哼曲儿的中年男声便随后而至。
孟安醉附门的手一下缩了回来,而后同展城归使了个眼色。
听声音,来人应当就是凤阳酒楼的王掌柜,若他要开暗室的门进来,他们便直接将人绑了,以此威胁他放人。
两人一左一右贴墙壁站着,就等那王掌柜开门,然而屋内窸窸窣窣一阵,他却愣是未进暗室,反而像是在等什么人。
片刻后,孟安醉决定直接出去先发制人,还未有所动作,外头房门似乎又被人推开,紧接着王掌柜同那人说话道“顾先生,可是王爷有新指示了”
“嗯。”
这声“嗯”有些低哑,却带着说不出温润,如清泉入口,清凉幽深,熟悉得让孟安醉和展城归同时一震。
孟安醉没想到顾熹居然会这般巧地在今晚来找王掌柜谈事。
她低垂眉眼,贴着墙壁的背脊下意识僵直,丝毫未注意到展城归同样复杂的神情。
屋内那两人又说起话来,只听王掌柜先道“殿下之前不是想要那金陵醉的配方吗,怎这会儿又改变主意让放人”
“用不着从她们嘴里套方子了。”顾熹淡淡道。
“这是何意”
“酒方我会给你送过来,最迟明日。”顿了顿,顾熹问道,“你将人送哪儿去了我想去看看她们。”
王掌柜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笑道“顾先生肯出马解决酒方之事,自是再好不过了,那两个丫头就在出门右拐走到底的屋子里,小的已找大夫给她们看过了,死不了。”
孟安醉面无表情地听着这话,他口中的死不了必在重伤之上了。
想到桑落竹青受的苦,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随后,王掌柜语带疑惑道“顾先生还未说今夜前来所为何事”
“这是王爷从点检所拿回来的账本,让我前来交予你好生看管。”顾熹道,“别让人再抓着把柄了,否则王爷不介意让这凤阳酒楼换个管事的。”
王掌柜连忙道“先生放心,之前允许点检所保留账本,那都是权宜之计,好让他们放下戒心。就连小的都知道,如今除了户部侍郎孟稷还不肯归顺,户部之人大多都已在王爷的掌控之中,这小小的一个账本,并不会成为什么把柄。”
说着,王掌柜似乎再次往接通暗室的柜子这边走来,孟安醉再次警惕,却听他只是在将什么东西放在了柜子底下,并未开启机关。
开门声过后,又听王掌柜轻喊道“先生好不容易来一趟酒楼,可要小的安排些歌舞姬舒缓舒缓”
顾熹似是浅笑了声,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不必了,今夜自有佳人来。”
两人互相说着客套话走远了。
孟安醉却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顾熹的出现,似乎预示着她平静的生活会再次被打乱,这让她心烦意乱。
在人走后,两人出了暗室,孟安醉想着王掌柜方才的话,往柜子底下一摸,果然摸了个账本出来。
翻了翻,上头记录的全是凤阳酒楼和点检所之前的买卖明细,不论曲税还是酒税,上头所收税额同朝廷规定的完全不同,俨然就是大小书契中的那份儿小书契。
孟安醉将账本递给展城归,“你看这个对你有用么诶,你发什么呆呢”
展城归被她这么一喊,回过神来,抬手接过账本,略显敷衍地“嗯”了声,“有这账本,足以让点检所和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