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社要求的要对这三位劳改人员进行严厉的思想批判教育任泥鳅自认已经做到。
他的语言和神情够严厉,够愤慨,他也让社员们尽心去督促他们,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会议解散,大家交头接耳,讨论那三个新来的人。
一对头发半白的老夫妻,还有一个一步三喘,似乎随时要晕倒的年轻男人。
“那老黎的老婆是个疯子,你看她刚才在台上的模样,啧啧”
这人是有些同情的,但却并未敢说什么。
刚才黎婆子在讲台双脚打颤,害怕得趴在地上,全身颤抖,那迷茫恐惧的眼神,就像是他们这些社员是恶鬼一般。
“精神不正常了呗”
“还有那个姓邱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过去”
“是呀,看他病得不轻。”
坐得近点的,都能听到那年轻人的喘气声。
短暂而不足,粗大而无力。
像是快死的人在拼命挣扎。
钟子然走在人群之中,身后跟着俩亦步亦趋的孩子。
俩孩子也真是可怜,特别是小芽,手上提着两张小板凳,跑得气喘吁吁。
爸爸的两条腿太长了,他迈一步,他们就得小跑一会儿。
钟子然注意到他们,大跨步不由得顿了顿,步伐变小,频率变慢。
他刚才发现汪知青眼冒绿光,脸上神情跃跃欲试,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诧异
这穿越女竟然看上了邱风
钟子然摸摸下巴,因为想得太出神,走错路了都没发觉,
“爸爸,你去哪儿咱们家在这边”
小芽跑上前,抱住爸爸想要右转的大腿。
她手上的两张小板凳,已经被钟子然给接了过去。
被女儿叫醒,钟子然才注意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往鬼屋方向走了。
村口大路,直通山前。在山前,分为两条岔路,一条去往钟家和廖家,另一条去往鬼屋。
鬼屋之所以为鬼屋,有段悲伤的往事。
当年小鬼入侵,十里村遭到洗劫,妇女老人的尸体都被堆在鬼屋中,血腥久久不曾散去。
因为死得太冤太惨,那个地方长期萦绕着一股阴森,人一靠近就浑身发凉。
鼻子敏感些的村人,甚至还常说能闻到血腥和腐肉的味道。
村里人十分忌讳,基本不会过那边去。
没有人愿意把那三个人送到鬼屋,给他们指明他们今后的居住地。
任泥鳅公职在身,推脱不得,就只能硬着头皮把人带进去。
钟子然看着他如壮士扼腕般的神情和背影,暗自发笑,叹息。
他总觉得这任泥鳅,与其说是胆小怕事,不如说是谨言慎行,心有丘壑。
这三人被下放到他们十里生产大队,可以说算是运气不错的了。若是这三人在其他生产队,思想教育活动势必不会就这么轻轻揭过。
闹大,闹狠,把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羞辱他们的自尊,打击他们的身体,是其他大队一定会做的事情。
任泥鳅把他们安排到阴森无人敢至的鬼屋,未尝不是对他们的一种保护。
村里人畏惧鬼屋,他们三人被安排住在鬼屋,这就已经让村民们潜意识里认为,他们受到了足够的教育就算公社下来查问,社员们一定也会这般说。
钟子然他们三人回到家里时,刘婆正坐在小板凳上和三三对话。
这所谓的对话,是三三单方面地“叽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