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才善罢甘休。
回府,整理。
院里素净,等挂上红灯笼、兔子灯、花灯, 整座别院便都显得五彩缤纷起来。
萧玦回来时,看着院子里这热闹喜气的样子, 不由得朗声笑道“兰廷,这院子里今日可是与往常大不一样了。”
贺兰廷净了净手, 开始剪窗花, 他曾经和国公府里的嬷嬷学过, 剪出的模样又好看又精致。
萧玦见了,笑眯眯地弯起了眼睛,“兰廷竟还会剪这样好看的窗花。”
萧玦嘴里虽是说的是窗花好看, 可视线却只落在贺兰廷的手指上。
贺兰廷的一双手,手指纤长白皙, 拿着剪子仔仔细细地剪出窗花。等剪完了, 他拿起来一瞧, 光线从他的指缝间漏过, 愈发衬得他一双手细腻好看。
剪了好些花样,一个一个贴在窗几上,红色的窗花,亮闪闪的灯光, 映得燕廷别院愈发喜气洋洋。
萧玦握住贺兰廷微凉的手指,凝一凝眉,“手这么凉,手炉呢”
贺兰廷略感羞涩,下意识便想抽回手,然而燕王却将少年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的衣裳里,“好些没有”
贺兰廷略怔了怔,心中自有一股暖意漾起,可旁侧毕竟还有柴昊与初九,他脸颊一热,道“还好,不凉。”
柴昊适时递上了暖手炉,顺道还瞪了萧玦一眼,那意思是三殿下,你可太嚣张了啊
萧玦假装看不见,按住贺兰廷的手不让他动,“别动。”
贺兰廷见他如此,莹白双颊始终红扑扑的,他转了个话头,道“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萧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军中无事,我便早些回来了。对了,老程让我们除夕夜去他那儿吃饭去。”
近来,程擎苍对萧玦多有善待,除夕之夜请他们吃宴席,倒也无可厚非。
“除了我们,还有军中四品以上将领,老二手底下那些人也会去。阮奇被贬,如今是粱劭称大。”
说来也是怪事一桩,粱劭能力在阮奇之上,参军年数也比阮奇早了几年,可景王麾下阮奇却是四大将军之首。
捂了好一会儿,终于燕王殿下觉得自家少年的手暖和了些,才这松开手,让他抱着手炉。
萧玦道“先前我还好奇,为什么老二会看重阮奇重于粱劭。按照这些日子的情况来看,这个粱劭梁大将军只会打战,确确实实是不善于管理内务。这才几天,军中内务一团乱。手下的士兵闯祸的闯祸,蛮横的蛮横,粱劭竟一概置之不理。老程这会儿已经让人传书进京,请老二尽快择令人选掌管军中内务。”
“那梁将军恐怕不同意吧。”手炉的温度,贺兰廷轻轻摩挲着,一点儿都不觉得烫。
“老程的意思是,意见他是一定要提的,至于怎么决定,那便是老二自己的事儿。”萧玦微挑了一下眉,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贺兰廷细细想了片刻,便也随之露出一丝微笑来。他的笑意淡淡的,如晴光映雪一般,惹得萧玦心尖一颤。
三殿下悄咪咪地凑近贺兰廷,在少年的脸颊旁快速地啄了一口。
贺兰廷略略一怔,绯红爬上了他的面颊,“不知羞。”
柴昊脸色黑了好几分,一双大眼睛瞪着萧玦,差点没把他瞪出个窟窿来。
初九见状,忙找了个由头把柴昊拽走了。
柴昊愤愤道“初九你拉我干什么你没看见燕王殿下那个臭不要脸的,对少主”
“你快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