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位小荷,却暂时找不到她扯谎的证据。她是英国公府家生子,两代人都在英国公府为奴,家世也算清白。若是她撒谎污蔑主子,那是要被乱棍打死的。除非她另有谋算,有更好的未来。
贺兰琤也赞同父亲的意见,“确然如此。我和爹觉得,此事怕是不会如表面这般简单。恐怕会牵扯到”
“景王。”贺兰廷道。
镇国公道“应学名虽然以前一直不待见景王,但这半年多,景王在京中势头极盛。应学名倒有些要支持他的意思。”
毕竟,英国公府乃是景王外祖家,不管应学名支不支持景王,在旁人看来,他英国公府都无法独善其身。
贺兰廷微凝一凝眉,“若然牵扯到景王,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是为了杀我,还是为了让我们两家成为仇怨或者说两者兼有但是,他把宝压在一个闺阁女子和一个丫鬟身上,未必也太过掉以轻心。”
“所以,这件事只是个由头,重要的是后续怎么处理。”贺兰琤接着贺兰廷的话茬道,“太子过世之后,圣上便以疗养身体为由,将朝中政事交由燕王殿下。燕王对太子之死,一直认定是景王所为。如今你若是又被认定是死在景王手下的,那燕王必定暴怒,他大概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景王便可趁机联合朝中大臣,夺走燕王的监国之权。他昨日出现在英国公府,就是为了让我们对他起疑。”
景王之心思已经深沉到如此地步,这件事查到头,恐怕会将景王撇得干干净净的。
贺兰廷眸光沉了沉,“兄长说得极是。不管这事是不是景王做的,我们都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镇国公怒哼一声,“难不成就这么饶了他难道就真查不出与他的关联”
“他既然敢以自己为诱饵出现在英国公府,必定是做好万全准备的。目前看来,他的目的一半已经达成了。我们与英国公府已经结下仇怨。”
“结仇便结仇了,我还怕他应学名么那老家伙,一辈子阴阴沉沉的,我早看他不痛快了。”
“可是,若是他求景王解救应箫吟,景王也帮了他,他怕是真的会站到景王那边了。如此看来,我们倒是帮了景王一把。”
镇国公倒不这么认为,“不一定。应箫吟虽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但比起英国公府,一个女儿算不得什么。甚至对他来说,连夺嫡之争都是多余的麻烦。在位的那个人是谁都不要紧,只要他英国公府不倒。”
闻言,贺兰廷略略颔了颔首,“那阿爹以为如何”
镇国公道“此事后续,我们都不要再去管。不管甄有道怎么审怎么判,我们都不必出声,如此方不会将两家的仇怨加深。只是,就我个人而言,应箫吟必须死”
贺兰廷眸光一震,“阿爹”
镇国公却摆了摆手,“放心吧,案子已经交到甄有道手里,爹就不会再去插手。甄有道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刚正不阿,应箫吟就算不死,要逃不了坐一辈子牢的命。”
贺兰廷稍安了安心,“此事,还请阿爹和兄长瞒着阿玦一些。我怕他”
镇国公和贺兰琤略略颔首。幸好将近年关,萧玦政务缠身,尚还抽不出身来镇国公府,否则他一定会闹翻了天。
贺兰廷向宫中递了信,说自己犯了旧疾,不便入宫。萧玦得到消息时,身旁正跪着一位太医。
燕王殿下捏紧了手中的书信,眸间浮起几许痛意。旋即,他松开了手,道“退下吧。”
是夜。
应箫吟和丫鬟小荷已被关在京州衙门大牢一夜一天了。应箫吟是贵族女子,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何时又曾遭受过这种罪她心里恨,恨贺兰廷,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