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脑袋要敲坏了。”贺兰廷微微嘟起嘴,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
萧玦是难得见到他如此模样,觉得他可爱得不得了,面上的寒意也陡然消散。他伸出手指,鬼使神差地戳了下贺兰廷。
贺兰廷眨了一下眼睛,盯着他,似乎在说你干嘛
萧玦一时也愣住了,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个举动。他尴尬地收回了手,讪讪笑了笑。
乔宇又抬手敲了萧玦的脑袋一下,道“你们俩孩子做这种决定,告诉自家大人了没有这种事,是你们两个小孩要操心的吗”
贺兰廷正了正神色,道“先生,从景王手中夺下兵权只有阿玦能够办到。”
闻言,萧玦眼睛亮了亮,似乎有些得意。
乔宇微挑了挑眉,仿佛不可置否。
贺兰廷道“太子不善武艺,四殿下是景王的人,五殿下是个病秧子,七殿下和四殿下一母同胞。至于朝中其他人,哪敢与景王对抗”
呃这样一说,好像没什么值得高兴。
萧玦努努嘴。
“只有阿玦,天资聪颖,心思细腻。只有他能从虎口夺食,只有他能办到。只有他能让我们都活着。”
少年的声音很轻,可是一字一句重重地都打在萧玦心上。萧玦的心猛烈跳动着,那里有一颗芽钻了出来。他的手下紧了又紧,望向少年的目光无比的炙热与欢喜。
乔宇轻轻笑了笑,“你对他这么有信心”
贺兰廷坚定道“是。”
乔宇遂哈哈大笑起来,“兰廷啊兰廷,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他些微顿了顿,嘴角却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意,从虎口夺食真是令人期待。
贺兰廷起身,向乔宇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成全。”
萧玦见状,也忙不迭起身行礼。
乔宇抬手就敲了下两人的脑袋,“行了行了,都坐下。小小年纪,规矩怎么那么多”
萧玦揉一揉自己的脑袋,又顺手揉了揉贺兰廷的脑袋,口中道“师父,你以后不要敲兰廷的脑袋,他那么聪明,可别给敲坏了。你敲我的,我头硬,我不怕敲。”
贺兰廷怔了怔,心头浮起一丝温热。
乔宇好笑地望了一眼两个少年,“你们倒是挺护着彼此。”
萧玦嘿嘿一笑,道“兰廷待我这样好,我自是要护着他的。”
不知为何,听见这话时,贺兰廷的心猛烈跳动了一下,他望了萧玦一眼,只见眼前少年正笑着,灿若星辰。他不由也微微翘起了嘴角。
乔宇生性豁达开朗,虽是长辈,可与两个少年依旧相谈甚欢。三人在云意茶楼闲谈了一下午,直到晚时才各自分开。
外头雨停了,猛然间似还有一股寒意。贺兰廷站在兰苑廊下,忽然想起乔宇问的那句话,他是你什么人。
少年素来淡定的目光中缓缓溢出一丝想不明白的疑惑。
“兰廷在想什么”恰时,贺兰琤从院外走进来,见弟弟在廊下发呆,便出声问道。
贺兰廷回过神来,抬手朝贺兰琤行了半礼,“兄长。”
贺兰琤行步至贺兰廷身前,道“父亲回来了,让你一同前去大堂用晚饭。”
贺兰廷当即便回“我不想去。”
“兰廷”贺兰琤颇有些无奈,叹道,“你回家许久,才与父亲见过几回面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他毕竟是父亲。”
贺兰廷背过身,少年的语气冷冽“自我母亲过世后,我便没了父亲。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