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廷指尖一颤,萧玦温柔低沉的声音像是拥有魔力的羽毛撩动着他的心弦,让他的心颤动不已。
他抿一抿唇,一抹粉红爬上了他的耳朵。
驾马急速行走的感觉很不错,可停下来时,贺兰廷的眉心便不由地紧紧蹙了起来。
因为后面跟上来的西北军前锋大将阮奇明显脸色难看,他从马背上跳下来,阴沉着一张脸,冲萧玦拱了拱手,道“敢问殿下,这位是”
萧玦瞥了他一眼,似乎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安营扎寨,歇息一晚。”
“殿下”阮奇加重了声音,“眼下虽非战时,但随军依然不可儿戏。来历不明之人,最好还是不要放入营中。”
萧玦拉过贺兰廷护在身后,眸间透着一丝厉色,“阮将军,想管本王的事”
“臣不敢,只是依规矩办事。所有军人,应当去兵部登记在册,由兵部分配,方可参军 。不知眼前这位公子,有没有去兵部报过名。”阮奇行伍出身,这样的武将最看不上身子瘦弱皮肤发白的书生,所以望着贺兰廷的眼神里总有不屑。
萧玦神情不悦地皱了皱眉,冷声道“听闻阮将军是我二哥的左膀右臂,掌管军中一应事务,不想连一个兵都要彻查清楚。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诉你。你眼前这一位,兵部登记在册,贺兰廷,本王的军师。其父,是曾率八万大军逼退大辽二十万大军,护得北境多年安稳的镇国公。这样的来历够清楚了么,阮将军”
阮奇神情一变,天下军人无人不知晓镇国公的英勇事迹。虽然几年前,镇国公从北境退回京中,也辞去了北境军的一应职务,但在所有军人心中,他依旧是他们心目中的神。
阮奇微垂一垂眸,拱手道“原来是贺公子,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此前他也曾耳闻,三殿下和贺家二公子走得近,但未曾想,这二公子竟然跟着三殿下一起参军。瞧他赢羸弱弱的小身板,能坚持走到西北么
阮奇心中闪过一丝冷笑。
贺兰廷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想第一日就让萧玦为自己与军中将领起了冲突,他道“阮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萧玦冷哼一声,拽过贺兰廷往一边去了。
恰时,陆久安带着人将营帐扎好,走过来请萧玦去休息。
陆久安是景丰帝派给萧玦的人,原是禁军的,他父亲正是如今的禁军统领。
萧玦拉过贺兰廷,道“兰廷,走,去歇会儿。”
贺兰廷为难地看了看四下,道“我我还是”
“还是什么,骑了一天马了,快请进去歇会儿。”说着,也不等贺兰廷同意,萧玦便将他拉进了营帐之中。
萧玦的营帐自然是又大又舒服,虽然比不得在宫中,但一应俱全,什么都有。
他将贺兰廷往榻上一按,转头吩咐外头,“去打点水来。”
贺兰廷是读书人,也从未和旁人一榻而眠,他局促不安道“阿玦,我还是去另外的”
“你想去哪儿你是我带来的,外边的人可没有给你单独准备一个营帐,难不成你想与外边的士兵一起睡”萧玦眯着眼睛道。
贺兰廷顿时缩了缩脖子,手指捏着榻上的被子,紧张得不得了。
萧玦忽然凑近他,鼻尖差点就要碰上他的,“兰廷,你在紧张什么”
贺兰廷忙后退了退,道“我我没有,我没紧张啊,就就在这凑合一晚吧。”
萧玦墨玉般幽深的双眸浮起一丝笑意,他坏笑着捏住贺兰廷的下巴,“兰廷,你是不是想歪了什么。”
贺兰廷心头一颤,整个人像只小兔子受惊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