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污了到底是不雅,就这么见贵人自然不合规矩。
“容姑娘,我帮你拿着就行。”
快走到大殿门口,禾心像是才发现了什么般,要从容惠手里接过放药的攒盒。
聪明人就得像她这样,表现也要表现在人眼里,禾心急切的抢过攒盒来,抿了抿发鬓,略有些自得的准备进门。
“一会儿你确定自己服侍得了娘娘服药要是这药入不得娘娘口,你能承受得了后果吗”
容惠平日里虽然一直是好声好气温柔婉约的样子,可也不是面捏的人,禾心这么明显的想踩着她往上走,也要看容惠愿不愿意成全。
她又不是真菩萨,若是禾心一路上积极的自己煎药,自己抱着攒盒,那容惠看她有这个心,说不得也愿意给她让出一步路来,只凭禾心有没有那个运道爬上去。
可是现在禾心一路只动嘴不动手,比容惠表现的还像个表小姐,容惠大度不愿意理会,可她越发张扬起来,到临了还要理直气壮的踩容惠一头,这谁能忍得下。
禾心听了容惠的话,正准备往前走的步子,倏然顿住了。
尽管禾心和几个容妃身边的大宫女说起容惠来都一脸的不屑,觉得她自己贱骨头上赶着伺候娘娘,可是还别说,容妃就是觉得她服侍得好。
容惠进宫这才多久的功夫,连月余都不满,就成了容妃身边缺不了的存在了。
衣食起居的细节方面,容妃最是挑剔不过的人了,性子又阴晴不定的,旁人伺候她三不五时的总要踩次雷,可容惠愣是一次也没有。
就拿喂药来说,之前第一日时是容妃身边的大宫女禾欢喂的,可是不是烫了就是冷了,再就是药汁苦涩入不得喉,容妃身体不舒服,心里更是憋着一口气,因而便是动辄得咎。
不仅把整碗药推到禾欢脸上,还砸过去一个把玩的玉狮子,禾欢脸上因而有了刮伤,说不得还要留疤。
到时候禾欢真留疤了,那么在名章宫里也呆不得了,只能被赶去浣衣坊,因而一直躲在屋里哭。
想想禾欢之前的例子,禾心也就熄了表现的心思,以后的机会多着呢,没必要现在就要冒这么大风险,前一次连容姑娘喂药都没成功,被泼了一身的药汁,禾心也不觉得自己真的就比容姑娘更厉害。
“还是您来吧,姑娘是娘娘的亲侄女,又一向贴心,看到您必然比别人舒服两分。”
禾心乖乖的把攒盒交到容惠手里,容惠也没必要继续让人下不来台,温温一笑,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说到底禾心对她不够尊重,不就是因为她的身份不显,哪怕有容妃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面对宫人们也没有十足的底气。
在宫里这阵子,容惠也见多了这种看人下菜碟的,心知肚明就行,却是不必在意。
算着大概这碗药里的温度刚刚好,她这才不紧不缓的走进殿里。
容妃的起居室里,伺候的宫女嬷嬷都被太子留在外面,待容惠打了帘子抱了攒盒进去,容妃和太子都都是脸色不善的朝她望过来。
容惠立马敏感的觉出了内室里的气氛僵硬,容妃发丝凌乱的半靠在床头,神情有些激动,似是和太子像是大吵了一架般。
“姑母,容惠重新把药端来了,您喝了药身体才能早日康复啊。”
进屋先对着太子行过礼后,容惠这才缓缓起身,把攒盒放在桌上,对着容妃道。
“不喝怕是这些人都恨不得我早些死了才好呢反正我这一生命苦,早点死,也就清净了,太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