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程毅得意地挺挺胸膛，“要不李先生能让我跟着他学记账”

    程毅在镇上一家酒楼跟着账房先生学记账，他以前是在里面跑堂的，有一回晚上回家碰见账房先生在路边崴了脚，当下二话不说就把他背去了医馆，后头又送他回家，因此得了账房先生的感激，那李先生瞧他脑子机灵，自己刚好缺个学徒，便索性收了他做徒弟。

    能做账房在村子里是很长脸的事儿，想当初徐氏知道程芷娘兄弟在学记账很是羡慕嫉妒了一把，还念叨过也想让张有为去，但张有为大字都不识几个又不勤快，根本没铺子肯收他，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程家人在巳时之前赶到了张家，张小雁刚巧在院子里，一看见程芷娘进去就喊了起来“大嫂你终于回来了你昨日去哪儿了居然不和家里说一声”

    她一喊，徐氏立刻就从灶房里钻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冲过去就要教训程芷娘，却在见到她后头进来的程家人时吓了一跳，顿时刹住了冲向儿媳妇的脚步，有些惊疑地道“这大侄子你们怎么来了”

    她先前骂的话程康听得清清楚楚，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沉着嗓音道“张有为呢把他叫出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

    徐氏露出警惕的神色，正想说儿子不在，就见张有为从里屋走了出来，他也同样因程家人的到来而面露疑色。

    “大舅哥，你们怎么来了”

    张有为一眼就看见了程芷娘，昨日她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要不是刚巧有从清河村回来的人说看见她回了娘家，他们怕是要以为她出事了，这下看她居然还把一家子人都带来，张有为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果然就见程康肃着脸道，

    “今日我们来，是来谈你跟芷娘和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