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能演,但现在看不见的话就更好了。
不过三十七马上就体会到这个特权的好处,因为这个宅子里到处都是那种丑陋的怪物,光看轮廓就能想到它们那种拖着肠子啦,断了个手脚啦,又或者是满脸流脓那样的,反正满屏马赛克,就连那黑青的血迹都被马赛克掉了,鬼切的身体对气味什么的也不是特别敏感,差不多就是无所畏惧了。
源氏的兵器在狭窄的廊道里奔跑着,不断有黑青的鲜血从那些怪物的尸体上流出,本就斑驳的墙壁上溅满了从那种浑浊的眼睛里涌出的脓水,就变得更坑洼了。他在起舞,三把利刃在他的手里轮转,左手的髭切将怪物的双脚斩段,右手的狮子之子则一口将头颅咬下,这就是鬼切的快乐,因为杀戮而快乐。
那些是怪物吗
那些侍女、老妇人、身着浪人服饰的男人、衣不蔽体的穷苦人甚至于是孩童,他们都生出了尖锐的鬼角和利爪,也许由本来的纯善变成现在的痛苦,他们嘴里吐出的只有嘶吼,他们可怜吗
当然,他们当然可怜。
但是这和鬼切有什么关系呢,鬼切依旧是冷漠的斩杀和收割着这本该是村民的生命,他不会有一丝怜悯之心。
“咚咚咚咚”
这是随后一个侍女的头颅落地的声音,那个女人还保有着生前的貌美,只是多了一丝怨毒和空洞,那个头颅滚落到庭院里,带着那份魅惑被闻声赶来的恶犬撕成碎片。
鬼切执着两把利刃,稳步踏进那间鬼气浓厚的主屋。
“怎么人终于找到了吗”源赖光放下手里的文书,抬眼看向来人。
“是,家主,”来报的阴阳师垂首,“您要见他吗”
源赖光嗤笑一声。
“见,怎么不见,好不容易找到的叛徒”他将最后一个音节拖长,下方的阴阳师有些胆寒的吩咐式神将那个人带上来。
式神很快回来了,它毫不温柔的将那个浑身狼狈不堪的阴阳师摔在源氏的家主面前。阴阳师额角的鲜血溅在案前,他自己却近乎是疯狂的笑出声来。
“哦”源赖光听到他嘲讽般的笑声不怒反笑,“看来你对源氏的意见很大嘛,幸。”
名为幸的阴阳师蓦然抬首,他止住了笑声,就只是单纯地回望着源氏家主那双野心勃勃的双眼。
“没错啊,源赖光,”他这么肯定这,满是血污和淤青的脸上显示出一种神彩“源氏啊源氏让我创造了我的爱人,却又是这么冷酷这么无情难道我连一点私心都不能有吗”
幸脸上的快乐在“爱人”这个词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转变为对源氏的怨恨。
“无能,真是无能啊,幸,”源赖光不为所动,他这样回答,“身为本家的人,你竟然爱上了你自己一手创造的武器,真是可笑又愚蠢”
“可笑”幸像是被这个词点燃了一样,他的眼睛里烧起两团火焰,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就想扑到案前,抓起那个脑子里只有大业的男人的衣领,质问他你难道没有爱人,没有私心吗
但他做不到,因为他发现一个可悲的事实
源赖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源氏,而源赖光心中的爱都被他自己蒙蔽了,他自己一点也没有察觉。
幸最终只是沉默下来,“无论如何,只要她能活下来就好”
“是吗”源赖光就像是在看一出令人发笑的戏,他毫不顾忌地笑出声,“你难道以为那个无用的女人能在“鬼切”的利刃下存活吗弱小又无用的兵器迟早要淘汰。”
“什么怎么会”幸瞪大双眼,透出一种绝望的死寂,“源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