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淡金的左眼显出琉璃般的红色,浅色的家纹十分应景地显现出来,这把刀早就被主人用自己的鲜血刻上了永不磨灭的烙印,哪怕被转手,被磨损,都不会消散的灵魂印记。
“鬼切愚钝,只知道佩刀就要和自己的主人一起,被磨损或者被折断,都是毫不意外的结果”
“我是源氏重宝,是主人最锋利的刀刃,同时,我也是主人最坚实的盾牌,以此身涉险为保主人安危,不论是何等代价都可以承受”
源赖光审视这把源氏重宝,那清丽的脸上找不到一丝柔软的味道,分明是柔和的线条,却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人的样子。毫无疑问,这是一把刀,一把心里只有主人的工具。
“花言巧语倒是学得很快,怎么心眼倒是学不会”源赖光拍了拍鬼切的脸颊,成功在那张脸上看到薄薄的红色。
黑色的链条锁着的刀,会笑,会说话,会对主人说谎。
可就是这样一把刀,和那束缚它的死物是一样的。
以锁链捆缚刀具,天大的笑话。
你说啊,同样是死物,凭什么刀可以受到主人的宠爱而锁链不行呢
源赖光抽出髭切,把那些扣环一个不剩地斩段,金属落寞地在地上破碎,它们完成了最后的使命。
“走吧,回去了再跟你算账。”源赖光并不放回髭切,而是把它提在手上就走出结界。
三十七一下子没从光吹角度反应过来,下意识抓着源赖光的袖角往前走,差点没一个摔跤把人家的袖子扯下来。
好在被外面已经有些冷的风一吹,终于是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清醒,吓出一根呆毛,赶紧把袖子放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月亮挂在天际,也许并不晚,这源氏的人还点着灯在忙碌,还有人穿着一件单衣就在画符,虽然是在卧房,但总觉得有点问题。
三十七跟在源赖光身后,对他来说不管是哪方面都很高大的身影走在月光下,就连髭切都显得那样完美。
哎,光吹要扛不住了
不是很远的路走出了一辈子的感觉,年轻的家主和自己的佩刀在夜晚散步,倒也是一桩不错的美谈。
到了门口,源赖光还不把髭切交给武士,当然,髭切本就是他的刀,他想怎样都行。
三十七当然只敢跟到门口,连头都不敢抬。
源赖光毫不避讳地拉开门,脱了木屐进房,将髭切架在刀架上,膝丸和安纲也受到同样的待遇。
今天的家主并没有穿着铠甲,他简单地把外面那件带着毛领的衣服解下来收在旁边的柜子上,见鬼切没有一点想要动弹的模样,道“今日你是近侍。”
三十七还在和系统吐槽那件看起来和羽织差不多的东西,然后就被忽悠着迈出了踏进房门的第一步“”
“主人”
无法,三十七厚着脸皮踏进了光总的卧室,快乐地开始飘花,不管怎么说,原来是在门口等着,现在能进门,绝对不亏
系统加油,我看好你,争取刷好感度
鬼切还是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样子,但还是犹豫着走向主人,他本来好像是没有资格进来的,是因为什么改变了
侍女早就把“床”铺好,还贴心地点上一根蜡烛,她们走了很久了,蜡烛的泪珠已经为月光流尽,那明明灭灭的烛光在室内跳动,忽闪着化成烟云散尽。
鬼切在黑暗中看得很清楚,不论是室内的刀具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