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蔚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这种反应,伸手将季岫额前的发捋了捋,语气淡漠,又似隐含嘲讽,道“你明白就好。”
说完便利落地翻身下床,自去洗漱。
季岫在这一瞬间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了无生气躺在床上,仿若一具木偶。
过了许久许久,她才终于无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不想一低头却瞧见自己胸前的睡衣扣子正散乱地开着,回想起昨日种种和池蔚刚才的有恃无恐,一时她的心不由沉了又沉。
窗外此时投射进来的晨光,似乎也跟着黯淡了几分。
池蔚这日自起床之后,便没再理会季岫,等收拾妥当她便径自出了门。
池蔚,她已完全不在意,是否要在季岫面前继续戴上面具了
而季岫的大脑里却是一片浑噩,她一直都是那种有些封闭的内向性格。
就好比此刻,她根本不敢踏出寝室门半步,仿佛只要接触到外面的阳光,昨晚那不堪的一切便会羞耻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甚至于风里传来的喧嚣人声,都让她惊恐地觉得那是针对自己的窃窃私语和耻笑嘲讽。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早自习结束的钟声也已经只剩下快要与空气融为一体的几响淡淡余音。
季岫缩在寝室的角落里,双臂交叠,环住自己,闭着眼睛,不敢细听外面的动静,她只感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不停地下陷,下陷
“不听不看不想,就什么都不存在了么。”
池蔚冰凉却不失优雅的声音乍然响起在耳边。
季岫听到后不由打了一个颤,猛地抬头一看,寝室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而池蔚正逆光站在门口。
“你”
“真是愚蠢的天真呢,阿岫。”
池蔚面上的表情被光影遮盖着,看不分明。但那尾音低低拉长着,就像光束里浮了微尘,她的声音里也充满了一种淡漠的嘲讽。
“不劳你费心。”季岫用力撇开头,冷冷斜着眼,身体骤然紧绷住,不想再理会池蔚。
“呵”池蔚似乎低低笑出了声,“我也不想在意,只不过班主任有些担心罢了。”
季岫这才意识到自己缺席了早自习和紧随其后的广播操,班主任对这种事不可能不闻不问。
“怎么,想好借口了吗”
季岫尚未明白池蔚这话什么意思,池蔚却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而后伸手轻抚上季岫的脸颊。
不等季岫作出任何反抗的动作,池蔚的另一只手便已经出拳重重击在了她的腹部。
疼痛骤然袭来,季岫一下子惨白了脸色,身体撑不住直直往地上倒去。
池蔚在这个时候却又一把将她接住,搂在了自己怀里。
而后像是安慰似的轻抚着季岫的长发和后背,附在她耳边柔声道“放心,我有专门练过,不会伤及内脏,只是让你感受些必要的疼痛罢了。”
季岫听到这话,只想骂池蔚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可惜她现在因为疼痛,根本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看来接下去的课,阿岫是上不了了呢。”
池蔚仿佛自言自语般,又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将季岫扶到自己床上休息后,她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林老师,您好”
季岫听到池蔚竟然是在给班主任打电话,就有些着急地想撑起身子,不料反倒牵扯了肌肉,让疼痛来得更剧烈,她只好重新躺了下来,而另一边池蔚的电话还在继续。
“嗯,是的。季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