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岫即便立地自绝,也根本无面目在黄泉面对季父。
所以池蔚何需让自己再思考,她根本不会有别的选择。
季岫艰难别过头,车外大街上车辆正川流不息。
夕阳的光此刻已经渐渐黯淡与暮色化为一体,霓虹灯此起彼伏亮起。
汇聚成光带的车流中,闪烁的每一盏都是一段故事和一个家庭。
季岫坐在车里能看见外边,外边的人透过镀了膜的玻璃却根本不知道里面是谁,又藏了怎样的心事。
外面的世界随着天色转暗,越发流光溢彩。
然而那样一个流光溢彩的世界映在眼里,却根本不能让季岫的眼睛多一份神采。
“为什么”她喃喃。
“为什么”池蔚轻轻笑出了声。伸手慢慢勾起季岫的下巴,逼季岫不得不直视她的眼睛。
池蔚眼里一派幽冷寒寂,声音却仿佛含着万般缱绻深情。
她低头附到季岫耳边道“阿岫何必问这样的傻问题,乖乖等我玩厌倦,不就好了么。”
厌倦
等池蔚厌倦么
季岫很想拉扯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可是到最后,她却只能麻木地点点头。
她没法,她没法用母亲和妹妹作为自己任性的资本。
她根本不敢用她们冒险。
而池蔚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