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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下聘(1/4)
    郝甜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密密麻麻的人, 她缩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个抱着她的人不知在害怕什么,喷薄在她耳廓的呼吸都带着害怕被人发现的惊恐。
    周围是无尽的尖叫,那声音中带着惊恐与慌乱, 无助和哭泣, 和妄想撕破黑暗迎接曙光的挣扎耳语。
    她挣脱了那人如夏日海水般温暖的怀抱, 却在下一秒, 坠入了彻骨寒凉的冰冷深渊。
    她像案板上的鱼,死命地挣扎着, 想要挣脱束缚, 但她无力撼动扼住她命脉的手,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她的挣扎变得无力,她的四肢开始冰冷, 好似就要死去, 可就在这时
    周围的一切尽数消失, 卡在脖子上的手,耳边绝望的哭泣,沉默又压抑的气氛, 全都变成了鲜红滚烫的热血。
    她浑身被滚烫的热液浇灌,她的四肢不再冰凉,空气被她尽数掠夺,她活了过来,却又似乎死去。
    她再次落入了那如夏日海水般温暖的怀抱, 只是这一次,海水的温度渐渐变凉,越变越凉,冰凉彻骨
    郝甜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她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水中捞出,脖子上,脸上,额头上,全部被汗水打湿。
    郝甜攥着心口,声声震动的心脏,仿若雷鸣。
    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落在床尾的被单上,随着窗帘被夜风吹拂的痕迹缓慢攀爬。
    连睡觉一向会发出小鼾声的阙贝妮,今晚都难得安静。
    郝甜抬手摸了摸额头,满头大汗。
    她坐在床上,脚趾无意识卷曲,有些茫然。
    太久没有再做过这个梦,她都快要忘记了。
    郝甜知道自己记忆力一向不怎么好,她好像很容易忘了事,有时候是一件小事,有时候是一件大事,有时是刻意的,有时却是无意识的。
    从小到大都会做同一个梦,这件事,是她和爷爷的秘密。
    梦中的细节,很多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就像一群人被隔绝在血红色的帷幕另一端,而她站在帷幕的这一头,只能隐约看见些许轮廓。
    那边发生着什么
    那个如夏日海水般温暖抱着她的人是谁
    她想要掀开,去寻找答案。
    却又因害怕而踌躇,难以往前踏出一步。
    郝甜用被子裹住自己晾在冷空气中的身体。
    她靠坐在冰冷的墙上,低头看着自己卷缩的脚趾。
    无论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邻居,还是把她当成英雄一样崇拜的同村小孩,看着她无论寒暑,不计天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攀爬高山峻岭,翻滚肮脏泥潭,飞跃荆棘丛木,在猴子手中抢吃食,在狼口下逃脱,无论别人说她有多勇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一个懦弱的胆小鬼。
    她是一个连伸手不敢的胆小鬼。
    对床的阙贝妮翻了个身,片刻后,发出轻微的小鼾声。
    郝甜裹着被子倒在床上,抱紧双臂,脑袋埋在被子里,闭上了眼。
    黎明时分,生物钟一向准时的郝甜睁开了眼。
    她掀开被子,盘膝坐在床上愣了几秒,然后撑着床沿翻身而下。
    正在换衣服时,对床传来阙贝妮压低的叫声。
    “甜甜。”阙贝妮趴在床头,揉眼。
    “啊。”郝甜以为自己起床动静太大吵着她了,“妮妮,我吵醒你了吗。”
    阙贝妮摇头,裹着被子艰难起身“没有吵醒我,我怕睡过头,一直没睡实,你要去跑步了吗”
    “嗯。”郝甜坐在椅子上穿鞋,“去跑步。”
    “你等等我,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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