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还有脸提皇子二字”皇帝的身子都被气的发颤,“若非你这毒妇,朕又怎会子嗣单薄幸得阑儿不负朕所期望,你却还想暗害他”
戚晟恨恨咬牙,“你实在是令朕恶心”
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寇嫣的脸颊滑落,重重地砸在她那件华贵的凤袍裙摆上,那原本绣得栩栩如生的彩凤顿时黯然无光。
凤攸宁将一切看在眼中,面上却也只是淡淡的。
她与寇嫣本无什么瓜葛,可寇嫣手中染了太多无辜人的血,更何况那些都是还未降临到这世上的生命。
那日在承祥宫,淑嫔已将废后那些个卑劣的手段同她一一讲了。
皇帝只有戚星阑这么一个儿子便是因为皇后在背地里作祟。
后宫所有有孕的妃嫔都会被皇后“特殊照顾”,明面上是寇嫣这个皇后贤良淑德,实则待那些妃嫔有怀皇子之兆时,皇后便会在安胎药中加入一种毒。
那毒会抑制孩子在腹中的生长,最终致使胎死腹中,或是小产,或是生下死胎。
此招寇嫣屡试不爽,直至贤妃怀孕。
那时的贤妃还只身居嫔位,她向来心思通透,明白这其中的蹊跷在何处,孕中故意做出自己怀的是女孩的模样。
那段时间整个承禧宫皆是弥漫着辛辣的气味,皇后便也放松了警惕,只是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在孩子快要临盆之时皇后一碗安胎药送了过来。
虽然不曾足月,戚星阑到底还是平安降生,贤妃被封了妃位,只是打那以后却在承禧宫中深居简出,用尽办法避宠了。
淑嫔拿出的证据里一包药渣和一位老御医临终的遗嘱以及一只东珠耳环。
那位曾老御医乃是淑嫔的舅父,一生在御医院中兢兢业业,只因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皇后那安胎药的药方,便被皇后活活折磨至死。
耳环是寇嫣匆忙间丢在曾老御医府上的,是那年她生辰时皇帝送的礼物,即便是他人认不出,皇帝亦能认出。
故而那日凤攸宁给恢复意识的戚晟看这只耳环时,他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耳边是寇嫣歇斯底里的哭声,凤攸宁听着只觉得耳膜发痛。这几日她一直茶不思饭不想,生怕计划的哪一步出了岔子,幸好这一切都在按照她与戚星阑所安排的进行着。
之后发生的一切她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皇帝又召了徐喻成和那对母子进殿,说的大抵是废后企图弑君并扶立假的皇子为太子之事。
待到回了东宫,凤攸宁摆摆手屏退了想要跟进来的晴微他们。
事情已然结束,她的心中却是空落落的,没半分快感与解脱。
“星阑”她垂眸抚上腰间那根软鞭,唇畔漾起一抹淡淡的笑,“父皇,我替你护住了。太子之位,我亦替你守住了”
“你何时回来啊。”
“宁儿”戚星阑猛地睁开眼,看到的却只有一片漆黑。
他抬手压在自己的额头上,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出了许多的汗。
离京已有一月之久,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个在他临行时弓着身子偷偷哭泣的人儿,她的每一滴眼泪都砸在他的心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彼时天已蒙蒙亮,他干脆坐起身来,叫了外面的濯束一声。
“公子醒了,方才可是梦魇了”濯束端了水和手巾进来,准备伺候主子洗漱。
戚星阑揉了揉发酸的额角,重重呼了口气,“没什么。”
“公子,方才收到凌崖先生的消息,说是那边已准备妥当,我们可以随时动身。”濯束说着将已经拧了半干的手巾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