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找什么呢”人偶叹了一口气,“岛上没有,你不会往岛下去找么”它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十八鳞缚定海困仙阵,定海啊一听就知道这座岛并非天然就在此处的,而是为人力定在了此处的。”深知创阵人为阵法取名的秉性,人偶一言道出关键之处。
飞雨君眼神一亮,将神识探入了水下。
然后,脸色渐渐变了。
“看见了”人偶瓮声瓮气问道。
飞雨君脸色凝重地点点头。他原本因着对孟华年的感恩之情,不愿轻易断定这座鲸息岛和岛外的阵法有问题,现在,却是不得不信了。
那深不见底的海下,还有从海底阴暗处直冲而上的石柱,包括那个神识根本就探不进去的岛下石洞种种迹象都在说明,这鲸息岛根本就没有孟华年说的那么简单
春雨现在很有可能就在那诡异的洞窟中。
想到这里,飞雨君深吸了一口气,道“师父,弟子欲前往那洞窟中一探,不知师父您是同弟子一起前去,还是留此等候”
人偶踩了踩飞雨君头顶,“这十八鳞缚定海困仙阵为师也是第一次见自然是去瞧瞧”说着,僵直的腿一蹦,就从飞雨君头顶一跃而下,窜入了水中。
“师父”飞雨君一声轻呼,掐了个避水咒,紧随而上。
“这便是你用来计算时日的那些划痕”
巨大的石壁面前,一身藏蓝色麻衣的青年站在有些潮湿的地上,仰头看着那一面被划得密密麻麻的石壁,怔然失神。
“真是荡魂摄魄”
春雨的眼神空茫了起来,眼底、心里全是那些密密麻麻的深刻划痕,扑面而来的孤寂和痛苦将他冲击得难以保持神志清醒。
一千四百多道,每一道都入石三分,每一道都凝结着一个人困守海岛的空洞。
被潮湿的空气腐蚀得最深的那一道、也是最初刻划下的那一道,是处在和春雨差不多高的位置,也是在这面长长的墙壁的中间位置,工工整整,为排列在后方的那些石刻开了个好头。
第一道会可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
刻下痕迹的主人以为自己是呆不久的,很快就会出去,并心怀脱离此处的希望。
可是在一百多道痕迹之后,这些石刻凌乱了起来,不再工整规矩,变得长短不一了起来,春雨甚至能够通过那些痕迹,感受到此间主人刻下痕迹之时的心情是平淡,还是不高兴。
再过一百多道,划痕已不再按顺序排列,而是杂乱地分布在之前那些划痕的左右两侧。如此,又过了四五百道,下方的空间已经被全部占满,石刻的主人只得开始往上方去划
一道一道,杂乱无章,越到后期,越是凌乱交叠,触目惊心
站在石壁下方的青年指尖冰凉,缓缓伸出去,摸到了那一道道更加冰凉的石刻,很快就全身颤抖了起来,仿佛那个被困在此处遭受孤独折磨的人就是他。
“华年”他哑着声音喊了后面的人一声。
孟华年没有吭声。
“华年”春雨转过了身来,面上布满了泪痕,“是谁,将你关在这里,竟关了一千四百多年”
孟华年一怔,眼中布满了惊讶,随即很快沉淀了下去,她嘴角扯了扯,想笑,却被春雨那满脸泪痕吓到,僵硬道“你发现了啊”
春雨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怎能发现不了
这岛上种种奇异之处、只陈列着千年之前那些书本的藏书石、这面疯狂又令人惊骇的石壁
一千四百多道划痕,每隔四日一道,一共十六年怎么可能
这分明是一年一道,硬生生划过了一千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