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春雨奇道“何以我在这边念叨一句,他便听得到了”
玉幽篁一脸“你怎么连这种常识问题都问”的表情,道“魔君乃是大乘圆满的高手,离飞升成仙仅有半步之遥你唤其名讳,他冥冥之中自然能够感应得到”
“哦是么”春雨一听,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玉幽篁一见,立刻紧张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刚问完,便见那青年吸了一口气,手舞足蹈大喊大叫了起来“琥珀琥珀你的好朋友春雨要被人吃啦琥珀你听得见吗琥珀救命呀”他虽喊的救命之辞,言语中却连一丝惊慌也无,反而像是喊着好玩。
玉幽篁看着他那疯癫模样,嘴角抽搐了几下,但心里那块大石头却落了下来只要不是不知死活呼唤魔君名讳便好。
其他人不知晓,他身为鸣竹山少主,可是有所耳闻的。听说魔君近些年来,闭关时日越长,心思却是越难揣测,脾气也越发暴戾了。
春雨那边见他一副紧张嗖嗖的模样,心中也是暗笑,他因着飞雨君的关系曾与那李寰铮数次见面,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又隔着“夺徒之仇”,可说是冤家,他怎会放着与自己更亲近无害的琥珀不喊,反而不长眼地去唤李寰铮的名字
只是不知琥珀现在何处
他摸了摸戴在左手的那枚花珀戒指,垂下了眼。
按照玉幽篁说的,修为到了魔君李寰铮那份儿上,冥冥之中可感应到别人呼唤自己的名讳,不知琥珀又能不能感应得到
他心思多,昏迷时的事情已从玉幽篁口中套出个七七八八,只道琥珀既然将自己藏于山中护好,又在自己醒来后至今没有出现,那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他。方才吼那么一嗓子,其实也多半抱着侥幸成分,若琥珀真能感应得到,自己欢快地那么一喊,也算是报了平安了。他一介凡人身处仙家秘境,倒是从没想过要向谁求救才能活下去。
再来么他也想测试一个有趣的想法
正此时,玉幽篁忽然皱起了眉,望向林间,“有人来了。”顿了顿,又道“没有魔气,也没有清气探不出是何方来客,”
春雨眸中深思一闪而过,飞快地将手腕上什么东西扯下来扔在地上。
他这动作没有刻意瞒着玉幽篁,就是想瞒,他区区一介凡人,又怎能瞒住金丹期的修者。
玉幽篁朝他脚下望去,见是一条藤草编织而成的粗劣手环,就是魔门最不善手工的女子,也决计编不出这么丑的手环来。正欲询问春雨此为何物,又见对方飞快地将手环捡了回去,飞快地走过来,拿着那手环就往他手上绑。
玉幽篁对这大骗子深有防备,当然不愿意被他随意绑上,又担心来者是夜光城的人,当即窜开几丈,躲入了潭中一块巨石之后。法宝祭出,将自己的气息掩盖得严严实实。
春雨抓不住他,皱了皱眉,心道“赌了”,便又将那绳结往自己手腕捆。不仅如此,他还一把扯过地上的“渔网”,往自己身后一披,当做披风将后背罩了起来。
与此同时,来人也抵达了湖边。
此子甚合我心呀
春雨一见来者,心中便升起这个念头。
来人一头黑色短发,提着一柄柴刀,背负弓箭,披着一件长长的褐色短袖单衣,材质似麻非麻,反倒有些像兽皮,下身是一条长裤和兽皮靴子。他敞着胸,小臂上用布条缠成护手,腰间也不系带,只管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和小腹,穿着打扮很是不修边幅。似是因为赶过来的缘故,麦色的肌肤上微微冒了点晶莹的汗珠,倒显得那张英气勃勃的面庞更有男子气概。
他望着孤零零站在湖边草地上的春雨,又四下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