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也不至于用那般要遭天谴的极端法子,去给他的儿子灌一条灵根了。
他忆起李寰铮离开前的吩咐,不欲赶尽杀绝,便道“实不相瞒,贵府的弃徒巫陈,如今就在魔宫做客。他是如何被巫家主您赖上了偷盗家传绝学的罪名,又是如何被逐出门墙,吾等一清二楚。巫家主,就不用再与我打马虎眼了。”
“且人证物证皆在,”说到这儿,他轻描淡写地瞥了巫不应那二弟一眼,“巫家主若想抵赖,也该好生再做打量。”
巫不应面上有着些微的扭曲,似是柔和,似是冷笑,“你待如何”
玉幽篁道“好说。我此番前来,所为两件事情,一是将巫不闻长老送还天宁洞,二么”他状似好脾气地笑笑,“初到贵宝地之时,我便说得很清楚了。”
“奉秀微君之命,前来取回本当属于巫陈的那条风灵根。”
“啊,对了,”他想起来般道“至于巫不闻长老所受之刑,秀微君说了,就当是代其兄长受罚吧”
巫不应一声冷笑,“呵秀微君还说了什么你一并道来罢”
玉幽篁折扇一合,面上的笑意缓缓收去,最终化为一潭彻骨寒意。
“秀微君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儿子占用他人灵根整整三年,待我将灵根取回后,令你三年内不得对你儿子有任何医治”
“不过我觉得,尔等妄自动用逆天禁术,竟为一己之私,夺门下弟子的灵根,复又行杀人灭口之事。此等违背人间道义、对魔君教诲阳奉阴违之行事,区区三年怎么够”
巫不应身后几人浑身一颤,望向玉幽篁,只觉那青年眸光是竟是前所未见的狠厉
片刻,巫不应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不屑的嘲讽。
玉幽篁由着他笑,待他笑声歇下,才悠然道“看巫家主笑得豁达,想是同意了”
“我呸”巫不应唇边衔着蔑笑,眼中杀气暴虐,“黄毛小儿,自取灭亡”
玉幽篁道“看来巫家主是要与我动手了那可得权衡好了,我带来的人,动起手来,可没多少分寸。要是伤了你天宁洞根基,怕是有损你我两家交情。”
巫不应嗤笑道“交情你鸣竹山与我天宁洞有何交情至于你带来的人呵你以为我会当着他们的面动你你不妨看看巫堂那边”
玉幽篁闻言往巫堂看去,只见自己带来的那些人尽在觥筹交错,饮得好不自在,全然看不到这边起了争执一般,似乎还以为这边正在友好商谈呢
玉幽篁眉头略略蹙起。
巫不应察他神色,冷笑一声,重重地抚了两下掌。
便又几名巫者带着四个傀儡上前来。
万物生在玉幽篁身后长长地“嘶”了一声,道“大人,这些娃娃和咱们长得好像啊”
身旁另一名属下一掌拍他脑袋上,“什么像分明就是跟我们一模一样”
另一人面沉如水,上前两步,在玉幽篁耳畔低声道“久闻天宁洞御傀术出神入化,只要捉得一缕元神灌入傀儡体内,以秘法烧炼,便可使傀儡看上去与真人无二。”
玉幽篁闻言笑了,目光阴寒地盯向巫不应,缓缓道“原来巫家主打的竟是这般主意。”
仗着周身都是亲信,巫不应撕破了那张虚伪宽和的假面,脸上的表情狰狞了起来,盯着玉幽篁的目光像是一条毒蛇看着自己手中无法反抗的猎物。
“玉幽篁,等将你做成我手上最完美的傀儡,我会让它代你去探望你母亲的。”他这边阴森森道。
玉幽篁沉吟片刻,认真回复道“这个就不必了,我母亲不爱这些不入流的杂碎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