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我来陪你了。
他不想报仇了,也不想活着,更不想管什么狗屁的,国家,大义,责任,吞下毒药,他躺在洛卿的身边,十指相扣。
几滴眼泪落下来,晕开了书页上的墨迹。
前世你一身红衣离我而去,今生你同样一身红衣葬在我眼前消散。
阿卿,你太残忍了。8203
“噗8203”他吐出一口血来。
心痛到不能呼吸。
金光瑶回到兰陵后便病重在床。
修养了整整一个月才能下床。
他总是痴痴的看着一片从无妄海带回来的桃花瓣发呆。
月色正朦胧,那朵花瓣却化作粉色的点点星光钻进了他的眉心。
在这个世界他是一介白衣。
不过堪堪及冠,却已取得秋试的解元,走到哪都被人喊一句举人老爷,他幼年失怙,只母亲一人抚养他长大。
家境清贫却如何都要贡他读书。
考中解元后给发了银子贴补,母亲总算不必那么辛苦,他才学极为出众,老师虽重视他的课业,可是从这里到京城千里迢迢,总该多备些盘缠,为了不伤他面子,便提议他来白鹭书院教书,便当一份收入。
他欣然应之。
寡妇门前是非多,幼时总有人欺辱他母子二人,他憋着一口气苦练武艺,本只是在一些镖局武堂外偷学,还是那武堂堂主心善见他根骨不错,倾心教授。
后来就没有人来欺负他们了,毕竟柿子都挑软的捏。
今日听院长说会来一名新学子。
他平日里都是步行前往白鹭书院,今日也同样如此。
身后传来叮叮当当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行至他身侧时,他也不禁扭头看了一眼。
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
飘扬的纱幔偶尔被风儿掠起,他隐隐约约能看见车内之人莹白如玉的侧脸,和高高竖起的发冠。
他并未多想,继续前行,而那装潢华丽的马车却停了下来,那类似于书童的马车夫下了马,走到他面前:“公子,可是去那白鹭书院。”
这条山路也只通向白鹭书院一家而已。
“正是。”他礼数极好。
“我家公子邀您同行,这离书院还有一段距离。”书童如此说道。
他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放松警惕的人,但是莫名心中对马车中那人有几分隐约的好奇:“多谢。”
“公子客气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鄙人姓孟。”他浅浅一笑,露出两个酒窝,更显纯良。
那时候他也没有想过初见时的一个对视,可以让他记一辈子。
撩起帘子的那一刹那,他与那双仿佛承载着万千星空的眸子对上,那人只是微微弯了弯唇,自己的眼里就再也装不下其它人间风物。
他的礼仪是出了名的好,便是考取了解元见那县太爷时,他也没有这般手足无措过。
略微僵硬的坐下:“多谢公子搭载,在下孟瑶,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玉卿。”他的声音很清冷,却又有种独特的韵律,叫人忍不住心驰神迷。
“玉公子。”孟瑶对他作揖。
玉卿回礼。
“玉公子去白鹭书院求学先前未有见过公子。”这样陌上人如玉的公子他的确从来未有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