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钟虞放下酒杯,右手慢慢放入对方朝自己伸出的掌心,微微一笑,“好啊。”
轻飘飘两个字在大厅里翻起一阵哗然,先前被拒绝过的男人脸上纷纷浮现出懊恼与惊愕之色。
贺远一愣,接着惊喜道“是我的荣幸。”
钟虞站起身,将另一只手搭在贺远肩上,冲他挑眉笑了笑,“先生,可以开始了。”
“好,好的。”贺远窘迫地回过神,尽力让自己从容地将自己的手松松搭在女人的后腰。
舞池中单独为他们放了一曲新曲子,旋律缠绵又轻缓。
眼下时兴的是从西方传来的交谊舞,这种舞钟虞不说精通,但却很擅长,即便没有“盖露”这个身份留下的身体记忆也没什么区别。
她踩着舞步,仿佛“不经意”地引着青年一边跳,一边缓缓靠近舞池的另一边。
“盖露小姐,容我冒昧自我介绍。”
她抬眸,看着青年殷勤地笑着看向自己,“我叫贺远,家中行二,随便打点一些小生意。”
钟虞仰起头,眨了眨眼眼笑了,“贺先生年轻有为。”
话音刚落,他们两人随着舞步微微转了方向,穿着高跟鞋的钟虞越过贺远的肩,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抬手婉拒了友人递来的酒,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漫不经心地垂眼,长长眼睫耷拉着,眼角溢出风情与波光。
蓦地,她不经意似地舔了舔唇,挑眉朝沙发上的男人勾了勾唇,唇角翘起的尖儿里都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引诱。
他们越跳,就跟他隔得越近。
而这一幕落在贺远眼中,让他有些脸红心跳。
“盖露小姐,”他手终于忍不住实实在在落在她后腰上,“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钟虞笑起来,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我恐怕还担不起最这个字。”
“贺远这小子也不知道交了什么好运,竟然得了美人青睐。”同伴半揶揄半嫉妒地轻哼。
傅聿生没说话。
几米开外,相拥着跳舞的两人又微微调转了方向。女人曼妙的背影落入他眼中,不盈一握的腰线条凹陷,一只男人的手正搭在上面。
她笑着跟别人低语时,忽然不经意似地微微侧头,朝向他的半张脸上唇角往上翘着。
“聿生”
他回神,若无其事地朝同伴笑笑,“怎么了”
“知道你不常来这种场合,这不是体谅你天天在航校里被管的太严,想带你放松放松嘛。”
傅聿生没好气地笑了声,“你们以为我是什么老古董”
“难道不是你看你,既不喝酒也不抽烟,连休假日里也要晨跑,老古董都没你活得清苦讲究,一点儿都不懂什么是享受生活。”
他打趣,“像你们一样享受生活,只会腿软得连飞机都上不去。”
同伴笑骂几句,渐渐地脸色又严肃起来,“你真的想好了现在尚且有退路,到时候即便后悔也为时已晚。”
“选都选了,后悔什么。”傅聿生不以为意地淡淡回道。
同伴没再说话,默然地拍了拍他的肩。
他挑眉,“家里二老好不容易松了口,你怎么又矫情起来了。”
“滚滚滚,好心当成驴肝肺。”同伴一拳捶在傅聿生后背,“就四个字送你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
傅聿生将这四个字放在唇齿间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