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樾人高腿长跑得飞快,一步三格跨上台阶气喘吁吁回到教室门口,本来想着孙老师的课,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就完事,结果发现他们班万年开放的后门居然是关上的,只好硬着头皮偷摸摸敲了半天才开。
蹲着身子挪进教室,时樾抬头瞪了后桌开门的男同学一眼“哥们儿,你干嘛关门,不懂事”
男同学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冲讲台的方向努努嘴,无声地说了句什么,时樾一个字没看懂。
“啥玩意儿”
正要拉着人仔细问清楚,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响亮的拍桌声,夹杂着显而易闻的怒火“时樾,站起来鬼鬼祟祟,你来教室做贼的吗”
男同学苦着脸转身帮不到你了兄弟,自求多福吧。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听到这一声爆喝,时樾还没弄清楚为什么孙老师变成曹巫婆,就已经先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靠,真他妈恐怖。
“我那个,报告老师,我有点急事离开一会儿,下课就去找老班补假条”
“多急的事连请假的时间都没有还补假条要是全班都跟你一样先斩后奏,那我这课还上不上,学校还开不开高考还考不考了”
时樾“老师呀,就逃个课而已,没必要上升到这个高度吧”
“有脸顶嘴”
“”
之前是他想错了,曹静桦是一颗炸弹没错,但是绝对不是定时的,而是随时的,想炸就炸。
“这节课你也别上了,带着你的书滚到外边去,下课跟我来办公室”
“遵命。”
摸摸鼻尖灰溜溜走进教室,弯腰拿书时将一袋子药飞快从衣兜里掏出来塞进阮荇手里,趁着被桌子挡住了看不见,一改垂头丧气的表情,嬉皮笑脸冲尚且处于懵逼之中的阮荇呲了呲牙。
“跋山涉水取回来的真经,下课一定要记得吃啊,要是还不见好,那时哥就真的要押着你出去打屁股针了。”
一袋子药轻飘飘没什么重量,可是抱在阮荇怀里,却沉甸甸压手得很。
不知道是因为感冒又严重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开口时只觉得嗓子眼里干得难受。
使劲眨眨酸痛的眼睛,阮荇哑着嗓子小声问他“你,逃课出去,是为了帮我买药”
“也不是。”时樾说“馋校门口的炒河粉了,偷偷出去吃了一盘子,药是顺便在对面药房买的,特别近,也不贵,噢对了,我还顺便称了个体重,你猜我多少斤了现”
“时樾还不滚出去”
“时樾给我滚出来”
异口同声,前者自然就是讲台上暴怒的曹静桦,后者则是紧赶慢赶终于追上来的吹胡子瞪眼的年级主任。
时樾站起身悻悻往外走。
什么叫前有狼后有虎,他今天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反正他就是中间那个二百五。
真是个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