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长的绳索套上犯人脖子,所有人共同仰望着台上穿着白裙面无表情的“王女”。
白发,绿红的,怎么会是红色的眼睛
“红眼睛神父说的没错,继任者真的被魔鬼附身了”
“太邪恶了,那么红,红得像血。”
“怪不得王族的行事风格越来越怪异,原来继任者已经成这样了。”
人群一阵骚乱。
原先人家闭目养神,薄邵茶没看到,结果乍一眼望过去,薄邵茶脑袋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怀疑普拉德把人家咬成吸血鬼了。
骚乱中,薄邵茶又强行冷静下来“不对,有什么地方错了。在那份记忆里,他身体本来定格在十岁,现在这样,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还是本来的自己吗。”
不知何时,骚乱逐渐平息,人们的动作像是被按了缓慢键,慢慢慢慢的停顿。
从后排,曼妙歌声有力的穿透人群,像股浪潮,放肆的倾向最前方。
歌声由远到近,又由近到远。
系着绳子的木架尽头,浑身漆黑的鸦鸟怪叫着,拍拍翅膀惊飞,艾普侓尔踩着自己的歌声,一步步登上处决台。
台上的“王女”双手负在身后,立在原地看她。
“嘿”肩膀被拍,薄邵茶一看,莉莉的身后跟着普拉德,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处决台上,“王女”拒绝了松绑“停下吧,我不会离开的。我已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艾普侓尔轻轻的哼唱着,手上的动作却迅速而强硬,她给他松了绑。
“不要再唱了,多活些年,带着我的份一起活下去不好吗”加尔没动,他的表情很无奈,“我本来就已经死了,不在乎再来一次的。”
不能中途停下歌唱的艾普侓尔无法回应,她双手抬起,小心的摸了摸弟弟那双与自己不再相同的眼睛。
“他们说的没错,是恶魔帮了我,”捉住那双手,加尔凑近了艾普侓尔,小声道,“恶魔教了我一个法子,等我死后,他们就没理由再处刑你了,到那时候姐姐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艾普侓尔根本没有将他的话当真,反手握住弟弟的手,她非要带他走。
加尔当然不愿意。
见拉扯不过弟弟,艾普侓尔抽出了短刀,伴着圣洁的吟唱,鲜血流淌于缝隙,台上僵立的几人脚下酝起红色。
带不走,就杀光所有想杀了他们的人吧。
薄邵茶从艾普侓尔的眼神中读出了这样疯狂的意味。
难道没有人阻止吗
有,加尔阻止了,不然上面的人估计早就死了,不可能眼珠子还在那儿慌张打转。
过了一会儿,薄邵茶说“好黑啊,我都快看不到他们了”
普拉德“不黑啊。”
“台上的黑雾越来越多了,你们都能看得清”薄邵茶眯眼,他现在只能隐约看到台上那两个推推搡搡的黑影轮廓。
莉莉“没有,我也没看见有黑雾。”
薄邵茶“”
见状,莉莉搡了普拉德一下。
普拉德扬手把自己的大斗篷给薄邵茶披上“看不见,那就上去看。凡有异常,必定有原因,上吧,我们在底下给你看着。”
等薄邵茶上去后。
莉莉斜眼看着普拉德“凭你那满脑子的花里胡哨,居然能说出这么令别人信服的话你不太正常欸。”
普拉德笑了笑“如果总有人在耳边念叨这种话,我真是不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