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曦一愣,躺在餐厅庭院的石板地上,没有察觉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遭静悄悄的,先前的光点早以没了踪迹,庭院外的小径上依旧没有行人出没。除了风声外,卫瑾曦只能听见白夜狂跳不止的心跳声,像是受了惊吓,扑通扑通沉闷急促压得人心悸。
“摔着头了”白夜慌了神,赶忙起身托起卫瑾曦的身子,“哪疼,告诉我。”
卫瑾曦这才摇头,忙道“我没事,你流血了。”手指抚摸上白夜的脸颊,一道细微的血印留在白夜的侧脸,血迹狭长却不深,还在不断往外冒着血珠,从眉角划向耳后隐了痕迹。
拉着卫瑾曦上下检查,白夜确定卫瑾曦连半处擦伤都没有,这才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跌坐在石板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腕,“你等我喘口气。”
抱着人滚下台阶这种事情,真实体会过才会明白,要想对方不受伤,那你抱着对方的手臂便几乎是寸寸被锋利的台阶棱碾过,寸寸锥心。
“怎么了”卫瑾曦瞧她跌坐在地上,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又顺着白夜先前凝视的方向望去,没瞧见异样,“怎么突然摔下来了”
白夜苦笑一声,决定掩饰“刚才晃眼像是看到什么,脚下没站稳就摔了下来,还好没摔着你。”她不准备说实话,毕竟在这片领土上,暗杀什么的,太过奇幻了。
面不改色地解释两句,白夜还佯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揉了揉后脑勺,“被你撩得脚软了。”
卫瑾曦哭笑不得,站起身来牵白夜的手拉她起身,嗔怪道“你几辈子没上过床吗,用得着这么不要命”哪有人一撩拨,往台阶下扑的。
“所以说,木头一点就着,你捧着火星得避着点,不然容易出事。”白夜站起身来,右手腕钻心的疼化作绵密的针,刺穿她的血肉,扎得她开始龇牙咧嘴。
“说你木头你还扮上,手腕扭着了”卫瑾曦拍干净两人蹭上的泥土,又好气又心疼地掀开白夜盖住伤口的发丝,“用不用去医院”
白夜眼眸微动,她和卫瑾曦如今好好的站在这里,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无论先前那抹红光是不是她料想的那般,她心里原本尘封的警钟都该重重地敲响。温柔乡的日子太醉人,令她遗忘了自己的名字,如今还挂在榜单上,暗地里关注她的目光并未随着意志的消沉而减少。去医院抛头露面的行为有点蠢,她还不想蠢死在自己手里。
“回去你帮我上药嘛,医院护士动手可疼了。”白夜软了声线,央求道“我总不能告诉医生,是你诱惑我兽心大发,脚软摔下楼梯吧。”
白净的小脸上挂着血迹,黑色的眸子里泛着可怜的水光,眼巴巴地望着卫瑾曦。卫瑾曦原本坚定医院全套检查的心动摇了,“不去医院可以吗”
“家里有医疗箱。”白夜拧着眉,咬着后槽牙忍住手腕的疼没叫出声来,反倒是软软地唤了眼前人的名字“瑾曦”
卫瑾曦最后一点底线也退让了,从白夜身上找出车钥匙,两人灰头土脸地登上车,回家去。
也许是事发前一刻太过暧昧,暧昧到下一刻就地天雷勾地火也未尝不可;又或许是一整夜的故事听去,白夜的个人履历实在过于精彩,卫瑾曦信了白夜并不高明的演技,只当她是一时慌神,干出这丢脸到家的荒唐事。
卫瑾曦急匆匆地拖着白夜赶回家去,取出医疗箱在白夜半吊子的指导下,开始清理伤口,半小时后
白夜举着自己被包成木乃伊的手臂,迟疑地看向卫瑾曦“能洗澡吗”
回家后白夜的手腕便高高的肿起来,脸上的伤口也比预计的要深一些,卫瑾曦怒意混杂着恼羞,用力给绷带打上蝴蝶结固定“我帮你洗,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