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杀我的。”中年女人扭过头看他。
看医院官网上的照片,白医生虽然年纪不轻了,却有种岁月沉淀的优雅,可如今病床上的女人蜡黄憔悴,头上还多了许多白发。
阮长风帮她解开束缚衣的系带“不,我是你远方侄子。”
白医生没有结婚,更没有子女,在宁州举目无亲,所以住院这么久并没有人来看望她。
阮长风看到她病号服下细弱的四肢,不知想起了什么,心里微微抽痛了一下。
“我没有远方侄子。”白婷的眼神难得清明“所以你是来杀我的。”
“谁要杀你”
白婷呵呵笑道“曹家。”
“你为曹家服务了很多年。”
“我也知道了太多事情。”白婷在床上伸展四肢“他们不会让我说出去的。”
“所以你要装疯躲起来”阮长风恍然大悟“我就知道你不是被吓疯的。”
“不,我已经疯了。”白婷说。
她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伴随着凄厉的叫喊“江微你总算如愿了哈哈哈哈”
阮长风不得不按住她的肩膀,避免她彻底暴走“是江微把你逼疯的吗”
“呵呵江微,江微都我十年前种下的因果啊”她狂笑着,几乎背过气去“多行不义必自毙”
“请你说清楚一点。”阮长风加重了力道“十年前江微到底和你怎么了”
护士听到动静,冲进来拉开了阮长风,大剂量的镇静剂注射进白婷的血管,她很快安静下来。
“我家书房辞海后面的暗格去找你需要的吧。”
她合上眼睛,再不言语。
回到车里,阮长风知道下一步该去白婷医生的家里,却突然一阵心惊肉跳,涌起了很不详的预感,甚至隐约不想查下去。
这时小米打来电话“老板,我们知道思思是被谁绑架的了”
“思思昨天放学时走进一条巷子,就没再出来,我们排查了车辆,找到一辆有嫌疑的面包车。车主叫张建成,是个电工。”
阮长风想起了昨天夜里,医院平白中断了许久的电路,还有那个自制的电动玩偶。
“之前何夜辰找人打断了他的腿。”
“何夜辰怎么会和一个电工结仇”阮长风感到不可思议。
“他有个信基督的老婆,叫张芬芬,一直很看不惯江微帮人堕胎,向江微泼过圣水,之前还去医院贴过大字报。”
“看来结怨虽然深,但绑架人家孩子干什么”阮长风还是觉得有些怪“这夫妻俩要钱了么”
“没有要钱,”盯着另外一条线的赵原说“半个小时前,有人给曹芷莹带了句话,她立刻就肚子疼起来,看样子不太好,听说宫缩过于剧烈,已经进手术室了。”
“等下,老板”赵原此时正盯着医院内部的处方药系统“江微刚刚去药房开了大剂量的肝素纳。”
“那是干什么的”
“抗凝血的,”赵原立刻上网查了。
阮长风心都凉了“如果给生产中大量出血的产妇用上抗凝剂”
“对,会血崩而死,没准一尸两命。”
阮长风一脚油门踩下,恨不能飞到医院去。
“天哪”小米发出一声无力的“绑架何夜辰的一个儿子,威胁他的情人,要了他妻子和另一个孩子的命这是多狠毒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