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昨晚没睡好,大概害风眼了。”
“我去给您拿眼药水。”
邱正清返回,华婉婷已静好如常,怡然浅笑与室外的阳光相得益彰。
人上了岁数,就像年老的动物学会隐藏劣势,满腹心酸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她指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说“老邱,这个月还差十几天,我按整月给你结工资了,另外多转了5000块,谢谢你这两年为我们家付出的辛勤劳动。”
邱正清着急“您太客气了,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啊”
华婉婷不许他推辞,说以后如果还想干家政,会介绍更好的人家给他。
双方算交割明白了,男人辞行,女人送到院门口,到底泄露一丝密封的情感。
“老邱,你熬的花胶汤真好喝啊,去年中秋节我病得没胃口,全靠那锅汤充饥,后来尝过几家餐厅,都找不到你那么好的手艺。”
去年秋天她害了肠胃病,中秋节独自在家。邱正清放心不下,抽空过来为她煮饭。见她食欲匮乏,变了好些花样,最后用一锅花胶石斛汤完成了功课。
那汤工序复杂费时,当时华婉婷没怎么夸赞,他后来就没再做,此刻惋惜“您怎么不早说啊,以后想吃打个电话,我做好给您送来。”
“好,那以后再联系吧。”
客气话谁都听得懂,邱正清预感他们不会再见了,走出小区,走到地铁站,日头渐猛,照得光影黑白分明。
他在首都呆了两三年仍惊讶于北方的晴朗,这里的太阳是高能探照灯,叫人藏不住心事,脑子也特别容易开窍。
咦华太太上次骗魏先生说去年中秋跟我好上的,刚才又专门提了那锅汤,难道她真的对我有意思
不到一秒钟他就被这“异想天开”逗笑,骂自己孔雀开屏自作多情,随着一群做促销的大学生轻快地钻进隧道。
直至年底,华灿没在筑美露面,人事部说他休了长假,去国外考察了。魏景浩取得了游太太的股份,职务不变,状态看来一如往昔。有小道传他想新招个高管做建筑三所的所长,被魏鼎铭驳回了。游铁然走后,建筑三所已换了所长,人是华灿找来的。魏景浩想走马换将明显在抢他的地盘。而老魏反对,则是在平衡公司内的势力。
沈怡看透了老板,开始实施脱身计划。
月末的例会结束后,她走进魏鼎铭的办公室,申请谈话。
她及时发现异常,阻止华灿魏景浩自相残杀,为魏家和筑美保全了体面,功劳甚巨,定会索取酬劳。
魏鼎铭只当她是来邀功请赏的,正好顺便谈一谈他的构想。
“沈工,上次的事真的多亏你,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怎么感谢你呢。”
儿子们当着外人斗成乌眼鸡,做父亲的自然颜面无光,他接着自我解嘲“过去我只知道把孩子们教养成才,却疏于培养他们正确的亲情观,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沈怡笑了笑,直率质问“董事长,您是真没想到吗”
她的放肆才真让魏鼎铭始料不及,骤然一怔,反问“沈工,你这是什么话”
沈怡不再把他当做必须小心伺候的上司,从容道“董事长,以前我见魏总和华总明争暗斗,还替您悲哀,觉得您虽然没处理好感情问题,造成了一连串的错误,可殃及下一代也是您不愿看到的。但是渐渐地,我发现两位少东家的矛盾越演越烈,究其源头是从华总进筑美那天开始的。您明知道魏总厌恶他,还让他进公司,明明看到他受魏总排挤欺负,却不做理会,放任兄弟俩相互怨恨,完全不顾忌由此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当华总慢慢在筑美站住脚跟,势力日益壮大,您又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