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沿着屋脊缓步向她走来,漫天星云都及不上他眼中的新月。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
审神者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又把头转了回去。
三日月宗近并不在意,他展平衣角,在审神者身边坐下“月色虽好,可吹久了冷风,人也是会生病的。”
审神者看起来很是认真地想了想,道“不会生病。”
三日月宗近失笑,她口齿清晰,眼神却已经失了往日的清明,看来还是醉了。
“都说月是思念,小姑娘也有想见却见不到的人吗”
这次审神者回答得很快“有。”
“哦”三日月宗近注意到审神者左手中摩挲着一枚玳瑁勾玉,不由神色加深“是家人”
审神者没有回答,她反问道“你有什么愿望”
“愿望”三日月宗近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问起。愿望说不上,我可能,在期待某种着变化也说不定。”
“变化付丧神之所以由器物成为付丧神,就是因放置过久、吸取天地精华或人类百种情绪才慢慢获得神格,即使被召唤至现世得到人身,付丧神依旧是不变”
若不是内容无理,审神者现在目光炯炯,凭这语速和咬字没有人会相信她已经醉了。
三日月宗近哑然,知道跟醉酒的人辩也无用,他悠然道“以不变之身,看着万物朝更好的方向变化,不也是一种乐趣吗”
夜凉如水,这位付丧神嘴角的浅笑却令月光也温柔起来,在他的注视下,仿佛灵魂都要被他眼中的深邃夜空吸引过去。
“三日月,你”审神者张了张口,话到舌尖又忘了。
三日月宗近眼中含笑“嗯小姑娘想说什么”
突然,一道黑影斜刺里窜上屋檐,卷过审神者身侧,朝绀色太刀头上蹦去。
三日月宗近及时偏头避开黑影,黑影落在另一边房檐上,是许久没出现过的大黑猫。
审神者呼地站起身“混蛋快还给我”
大黑猫口中叼着一枚玳瑁勾玉,正是从审神者手中抢走的,它呲着獠牙摆出威胁的架势,朝三日月宗近低吼。
审神者拎着瓶酒要去抓它,大黑猫姿势一收,掉头窜下房檐,溜了。
审神者怒道“别跑”
她还要去追,脑中想走直线,脚下却根本掌握不了平衡,凉鞋的小高跟滑进瓦片的凹陷处,整个人歪斜着倒向一边。
“小心”三日月宗近眼疾手快地展臂拦住,审神者一头栽在他臂弯里,手中的半瓶酒溅了出来,沾湿了狩衣的袖摆。
“站住啊你这个混蛋”
审神者还在挣动,手中酒瓶乱挥,三日月宗近弯腰勾起她的腿弯,把她轻松抱了起来。
他叹道“小姑娘,还是去休息吧。”
“不”审神者怒吼道,“抢冰激凌抢球抢鸡腿现在连、连这个,都要抢”
她哥总喜欢欺负她,两人从小抢玩具抢零食抢到大。
审神者说着说着,挣扎的幅度小了,声音也低了下去。
三日月宗近无奈道“还是明天再找吧,本丸的猫不是野猫,一定能找回来的。”
审神者脑袋靠在他臂弯里,放弃了似的,闷闷道“我不要了。”
反正那枚勾玉里放的是他的朋友,想要就拿走吧。
三日月宗近失笑,审神者这点脾气在他眼里,跟小孩子没多大差别,反而真实得可爱“那就回屋吧。”
三日月宗近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