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旭满意点头,接过那纸供述看了起来。
昭昭视力很好,郑明旭也明显没瞒她的意思,因此,借着抄手游廊两侧的明亮角灯,昭昭也将王驸马与合德长公主的恩恩怨怨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合德长公主竟然是个喜新厌旧的渣女。
一得到芝兰玉树的王驸马还生了个儿子后,就对他不怎么上心了。
这倒也罢,偏生她还仗着自己当朝长公主的身份到处勾搭英俊男子供自己享乐。
当今陛下要脸,不愿让底下的百姓知道在他对他们再三强调烈女不事二夫的时候,他的大女儿却是这样一副沾花惹草的德行。
可他又不想硬逼着大女儿吃素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金枝玉叶因此只能委屈大女儿的驸马做个睁眼瞎,并且从别的地方弥补他的痛苦。
王驸马性情温顺,尽管被合德长公主带了无数顶绿帽子,也从没想过反抗。
当然,他也没资格反抗。
公主是君,他是臣。
他全家老小的性命也都掌握在前者的一念之间。
按理说,王驸马如此能忍,当今又一直在夫妻俩中间调和,这段貌合神离的婚姻,最起码也能够再坚持个十数年时间。
说不定,等到那个时候,合德长公主也收心了,愿意回归家庭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谁能想象,儿子都要成亲的合德长公主居然在快知天命的年纪遇上了自己的真爱。
遇上了就遇上了。
大不了像从前那样养着,直到玩腻了为止。
可以前一直走这套流程的合德长公主这回却改了主意。
她要和王驸马和离,要和她的真爱在一起。
王驸马当然不肯。
他寒窗苦读十数载,好不容易才高中状元。
原以为可以尽情施展抱负,却在金銮殿上,被藏在龙椅后面的合德长公主一眼相中,被迫折断羽翼,成了个满头绿油油的活王八。
如今,他蹉跎多年,已然与废人无异。
怎么甘心与害了他一生的合德长公主和离,去成全她和她的真爱
王驸马这破天荒的反抗看在合德长公主眼里,就是不可饶恕的罪状。
当王驸马因为一时激愤,脱口说了句“想要和离,除非我死”的时候,合德长公主半点都不顾念两人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直接抓起桌子上的一块鸡血石印鉴就朝着王驸马猛砸了过去。
她是对着王驸马的太阳穴砸的。
她是真的想要自己丈夫的性命。
昭昭看得毛骨悚然,“我说合德长公主怎么会心血来潮的想到要开店做买卖,还广撒邀请函,原来原来她竟是给她的那个真爱开的呕等我回去就让我娘把我们今日在彩绣坊拿回来的成衣统统扔掉,省得脏自己的眼睛。”
郑明旭脸上的表情也很阴沉,“就目前的情形来看,合德长公主是存心要把害死她驸马的罪名栽赃到我娘身上了,不行,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父亲和兄长他们,让他们早做防范。”
郑明旭多年经商,消息确实灵通,人脉也十分广阔。
可由于身体的缘故,他常年游离在政治圈外,像这样的情况,还是需要依靠父兄去处理的。
想到就做的郑明旭带着印鉴和口供把父兄请到外书房。
至于昭昭则被他拜托给长嫂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