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道荀晏温润有礼,德高望重,但驭下手段也颇为不凡,这才有了天灵宗今天这般如日中天的威势。坊间也都传,虽同出一宗,但比之荀晏,凤弦浪荡纨绔作风,放诞无礼地很,故而他多结怨少结缘,更像是个独行侠,手中没什么可用之人,身边也无可交心之友。
今天一见江帜元君的态度,莫然才晓得有关凤弦这方面的传言,怕是不可信的。
凤弦挑眉问“你就是二十年前给我留下奇变偶不变这半句真言之人你是从何得知这半句真言的”
莫然回“家师所授。”
“家师呵,好一个家师”凤弦轻笑一声,神态张扬嚣张“你的师父姓甚名谁又为何会知晓我天灵宗的秘语你且如实答来,若是有半句胡言乱语,本公子也不介意亲手了结了你”
“家师名讳,我自然会告诉元君,但在那之前,元君需得回我一个问题。”莫然昂首挺胸,看高台之上的凤弦,目光凛然“敢问元君,可能对出下半句真言”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这一句完整的真言,是秦暝老爷子告诉莫然的,只说与天灵宗的天宗秘法和灵宗秘法的修炼有关,其中意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以莫然如今的修炼时机,他是还不能体会到这句包含了天地法则的至理名言的。所以,哪怕知晓完整的真言,莫然还是不通晓它的意思,只大概知道,和奇阳偶阴一说息息相关。但是哪怕不知晓它的意思,这句只有天灵宗的灵宗嫡传弟子们才能知晓的真言,正好拿来验证对方是否是天灵宗灵宗嫡传弟子的身份。
凤弦脸一黑,接上了后半句真言后,莫然就看见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中飘出来一缕幽魂,悬浮在半空中,看着高台之上的人。
两方对视,久久无言,莫然知晓,接下来的事情,怕就不是自己所能知晓的了。他恭敬地为一人一魂阖上大厅的门,退了出去。
不知在外边站了多久,莫然接到凤弦的传音,让他寻来江摘月,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二人。莫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想到可以见到江摘月,心下升起一股小雀跃,忙不迭地就跑了。
莫然和江摘月见面,二人又是一番唏嘘。
两人见面后还发生了一个插曲,结果就是大名鼎鼎的无华派嫡传弟子何野真人和莫然比试一场,输的口服心不服,憋憋屈屈的认了怂,为莫然后来一段时间的骚乱埋了伏笔。
莫然和江摘月到大厅听秦暝和凤弦一顿唏嘘感慨,云里雾里地看着两人疑似认了亲,莫然一跃成为凤弦的师叔叔叔叔祖,因为太长,省略了一些,直接叫师叔,所以莫然成了江摘月的师叔祖。这滋味,简直酸爽。
看秦暝老爷子兴致不太高的模样,见了莫然没说两句就径自化作一缕青烟飘进了戒指,再怎么呼唤也叫不出来了,莫然只好看凤弦。
凤弦长吁短叹“将近万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师叔心里难免不好受,莫然,你身为弟子,切莫记得要开导开导他一些才是。”
莫然点头。
江摘月听得云里雾里,不免要发问“师父,为何会有今天这般状况”
“你们”凤弦看着站在台下郎貌女貌的二人,心下一时酸涩,忍不住别开了头,往日里吊儿郎当的态度都显得有几分苦楚了。
江摘月见状,心下一突“师父,是不是徒儿问了些不该问的话了”
“未曾。”凤弦哑声道“只是不免感慨一番,宗门阋墙,绝非妥事。昔年英豪,今日亡魂,沧海桑田,终归都是物是人非。”
凤弦将昔日和秦暝有关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