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行后背一凉,差点以为自己和她有什么孽缘,轻轻叹气“那就麻烦你,帮我煮个开水吧。”
“可以可以,没问题,我专业煮开水。”贺寒吹嘴上胡说,视线却落在岑行背后,看得无方鬼浑身一颤,更紧地扒拉在岑行身上。
岑行浑然不觉,进了厨房,把袋子里盒装的蔬菜拿出来,拆了包装开始洗,贴心地说“电热水壶在橱柜里,麻烦了。”
贺寒吹依言把开水煮上,不知道接着干什么好,尴尬地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岑行背后的那只无方鬼。
无方鬼察觉到她的视线,十分感动且不敢动,死死扒在岑行身上。
双方僵持着,岑行安然自若地洗菜,声音混在水声里,不太清晰“其实不用帮忙的。”
“怎么突然说这个”贺寒吹没懂,只能瞎猜,“我烦到你了吗”
“不是。”在她道歉之前,岑行温声说,“我答应于先生,让你在这里暂住,并不求你做什么。或者说我是为了还他的人情,和你没有关系,不需要你担负。我也只是给你暂时了一个住的地方,照顾不了更多,你不用顾忌我,按自己的习惯过完这段时间就好。”
他停顿一下,给女孩一点反应时间,语气温柔,“这样说,能明白吗”
贺寒吹懂了,这是在宽慰她,让她别太紧张。她有点感动,又有点不好意思,十分扭捏“唔,那下次让于先生请你吃大肠刺身。”
“”
“倒也不必。”岑行沉默片刻,艰难地说,“如果没别的事情,先出去吧,等会儿做饭有油烟。”
这是什么级别的贴心,顺带还有点儿赶人的意思,贺寒吹没辙,只能选择最粗暴的原始方法“你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蹭到东西了背上有点脏。”
“墙灰”
“可能吧。是不是这边的过道上蹭的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些地方掉灰。”贺寒吹伸出手,没给无方鬼逃窜的机会,一把掐住了大概是脖子的位置,指尖上的符文亮起,变成锁链绞住了它。
“是老小区,很多年了。”岑行懒得管背后的事,关掉水龙头,“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我不吃香菜。”贺寒吹捏碎无方鬼,搓搓手,假装无事发生,“为什么问这个”
“一起吃晚饭吗”岑行说,“我可以多做一份。”
“不用,”面对充满母性的岑行,贺寒吹不知所措果断拒绝,“真的不用,我晚上不吃饭的,怕胖。我先出去了。”
她扭头就走,出去时顺手把厨房的门关了,简直是落荒而逃。
岑行没强留,随手把圆滚滚的番茄放到砧板上,拿刀时无端地回想起之前看到的场景,女孩的身体纤细单薄,好像他一用力,就能从中折断。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落下,像是蝴蝶或者天鹅倦怠地收起翅膀。
刀锋同时切入,新鲜的汁液顺着破口流出,淌在砧板上,仿佛稀释后的血。
当时在岑行面前当然是胡说,贺寒吹活了二十年,还干天师这种有上顿没下顿偶尔还命悬一线的活,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减肥,她纯粹是不好意思占岑行的便宜,以及得创造一个两百块钱过十五天的奇迹,这半个月晚饭只能和她挥手告别。
这就导致她饿着肚子,在客厅里坐着都能隐约闻到餐厅里番茄汤的香气,最后听见岑行吃完收拾碗筷的声音,她真的熬不住了,胃疯狂抗议,压着胃蜷缩起来都不管用。
蜷缩了一会儿,她听见轻轻的脚步声,还没起来,便利店包装的面包和牛奶放到了面前。
“今天买的临期食品,贪便宜多买了一点,还剩下这两个。”岑行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