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之一,是纸笺上几种颜料的价值。
他自己接触过石料生意,知道画作上的靛蓝色和天青色,用的是两种非常昂贵的石料研磨制成的。
这些能做成颜料的宝石数量不多,价值在同等重量的黄金之上。
而其二,就是这些相同的图案。
一模一样的美人图,绝不是画师画上去的,虽然少了点灵气,但却另有一种工整的美感。
这些纸笺的制作,使用了一种超越了他目前认知的手段。
他越看越震惊,连外间走进了两个人都没有发现。
来人径直走到他身边,主动行礼道了一句“彭老爷,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此番动静终于唤回了彭壶的神智,他连忙将纸笺放好,起身回了一礼“无妨无妨。”
来人正是书坊的掌柜。
他面上带着歉意,又行了一礼赔罪“鄙人姓张,是这家书坊的临时掌柜。今日刚开业,有些忙乱。没能亲自招待彭老爷,还望彭老爷恕罪。”
掌柜与方才那个伙计显然不一样,他一进门就认出了彭壶。
彭壶虽然不认识他,但此时也客套地笑了笑,将人扶起“张掌柜不必多礼。”
张掌柜起身后,主动在彭壶旁边坐下“阅览室那边人太多,我一时抽不开身。那个小伙计没与彭老爷解释清楚,让彭老爷起了些误会
“书坊新开张,这些人还有待磋磨,还请彭老爷恕罪。”
回忆起刚才的那番“误会”,彭壶也有些面热。
他原本以为这家书坊胡乱开价,是以才发了脾气。但是刚才一番看了下来,彭壶意识到,这盒纸笺的价值,确实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但结合起实际,他还是提了一下意见“方才确实是一起误会只是,张掌柜。”
他指了指那个木匣子“这一盒纸笺,作价二十两黄金,虽然我知道那颜料画作确实造价不菲,但这价,是不是依旧有些高了。”
张掌柜连忙道“彭老爷且听在下解释。”
他咳了咳“方才伙计都与我说了。其实坊中纸笺绝大部分价都不算高,只是当时您当时嘱咐他要拿最好的,他一时兴奋,没与您确认清楚,就将这春笺取了出来。
“春笺是坊内这一季的镇店之宝,仅有二十套,售完即止。再加上造价不菲,所以价便上去了。”
“售完即止”彭壶沉思了一阵,又问“也就是说,整个盛朝也就这二十套,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是吧”
张掌柜点点头,“呃当然,到了夏季,坊中也会推出相同品质的夏笺,只是纸笺上的图案之类的,就完全不同了。”
彭壶理解地点点头。
张掌柜于是又转头吩咐旁边的伙计“你把春笺拿回去,再取百张坊内的上品纸笺过来。”
吩咐完,他又转头看向彭壶“就当是我给彭老爷的赔罪之礼。”
彭壶闻言,连连摆手“哎不不不,等一下”
张掌柜诧异地询问道“彭老爷这是”
彭壶有些面热地咳了咳,道“这上品纸笺我就不要了,只是,那春笺,你让人再取两套过来。
“我要三套。”
书坊开张了,但曹觅并没有精力关注那边的情况。
她将事情安排给下面的人,便又往容广山庄跑了一趟。
北安王的动作很快,自二月末起,陆陆续续有三批新的流民被送到了山庄内。
因为这一次人是分批送来的,加上北寺和南溪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