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先生,我的朋友实在无意冒犯”,她的表情愧疚又真诚,“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承担您西装的清洁费用和餐费,以此来表达我们的歉意。”
秃头男人僵硬的转过头,却没有接下达芙妮的手帕。
他看上去十分的不舒服,瞳孔微张,额头上挂满了汗珠,连嘴唇都有些发白。
“不、不用了”,他开口,声音里是明显的颤抖。
达芙妮微不可见皱了皱眉。
这个人怎么回事
她正准备开口询问对方是否身体不适需要帮助,却在触及到他眼神的那一刻改变了主意。
恐惧,哀求。
他在怕什么
是否在向自己求救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他在顾忌什么
达芙妮的头脑里瞬间掠过千万种可能,不过表面上,她仍旧维持着完美无缺的礼貌笑容。
“先生”,达芙妮不动声色的靠近了对方一些,“感谢您的宽容,但仍请您接受我的手帕。”
“这里”,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后脑勺的位置,“我想您可能需要稍稍整理一下。”
秃头男人看上去更加紧张了。
他犹豫着动了动手指,却终究没能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接受,把她打发走。”
耳朵里传来阴沉的命令,秃头男人不敢再犹豫,颤抖着伸出手,扯过了达芙妮手里的帕子。
手帕被拿过去的瞬间,达芙妮身子一僵,但马上就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对周围的客人门歉意的笑了笑,她快步走回自己的那一桌。
“好了丽莎,没事了”,达芙妮走过丽莎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位先生很大度,并没有让我们承担责任的想法”,达芙妮安慰道。
“坐下吧,亲爱的。”
丽莎不安的看了达芙妮一眼,犹豫着坐下了。
“亲爱的”,她凑近达芙妮小声的打商量,“要不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我真是太尴尬了。”
离开
她现在恐怕还不能离开。
“抱歉,丽莎”,达芙妮握住好友的手,“我突然想起,关于最近继承的那笔遗产,我在附近还有些事要处理,要不你先回去好吗”
丽莎满心都沉浸在方才的尴尬中,闻言也没有多想。
“好吧”,她抓起自己的包,冲达芙妮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拜拜,亲爱的,我尴尬到实在待不下去了。”
目送丽莎离开餐厅,达芙妮看了眼腕表,招了招手叫来侍应生,又增点了两份甜点和一杯咖啡。
东西上得很快,达芙妮随手丢了两块糖到杯子里,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餐厅里的每个人。
几分钟后,她的视线终于锁定了离门不远处角落里的男人。
那是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夸张的黑框眼镜,留着浓密胡子的男人,他手里拿着素描用的画板和笔,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四周,在画板上画上两笔,面前的小点心放了好一会儿,但他一口也没动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餐厅里的座钟发出“铛”的一响,秃头男人如同收到了什么信号一般,从桌子下面摸出一只蓝玫瑰插到了胸前的口袋里。
就在那一刻,先前那个戴帽子的男人猛地丟开手中的画板,利落的撑住桌子,一个翻身跳过花墙,冲到了秃头男人的面前,他一手狠狠的扭住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