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祁嗤笑,对于这一点,永远被欺骗的只能是不明所以的无辜信徒,这个地方,远比他们知道的要残酷和血腥。
所谓的神子,并非天生就是神子。安祁怜悯的看了一眼前方恭敬引路的黑衣引领者,以及在外围走廊深处悬挂的无数的巫侍,她们,只是可悲的斗争的牺牲者,因为失败,所以只能匍匐在最低层,甚至连一具鲜活的身体都是不能拥有的。
安祁甩了一下袖子,华丽的袖摆铺陈开来,层层叠叠的暗纹刺绣在烛光下光华闪耀,“地牢还有多远”
“神子大人,前方拐过去,就会看到地牢的。”前面的引路者头都不敢抬,她们用最恭敬的方式对待神子以避免神子的不满。
“嗯”安祁对于她们畏惧一样的恭敬无所谓的点点头,继而随意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梦之祭坛非常的大,但是却也有一种源于岁月的衰败。这是永远不会有日出的地方,到处都是破旧的窗棂,明灭不定的烛火,吱呀作响的地板和楼梯,幽深狭长的走廊,数不清的房间以及不时响起的空灵的呜咽。坦而言之,这里应该有一个更加确切的名字叫做鬼屋。
“大人,这里就是地牢。”
引路者恭敬的退到安祁的身后,任由他随意的观察周围。
青石台阶一路向下,边缘光滑而圆润,墙壁上钉着几盏不甚明亮的红色灯笼,摇摇晃晃的,反倒让向下的路越发的深不可测起来。
“这里关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回神子,”穿着红色衣袍的巫女凑到安祁的耳边,轻声说道“这里关着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他们妄图颠覆梦之祭坛,所以”
“愚蠢”安祁冷笑着挥手打断了巫女的话,尖利的嘲讽,当然他并不是在嘲笑巫女,而是说那些自不量力的家伙。
这个地方之所以存在,是衍生于人类的欲望。只要人类有任何的情感,这里就不会消失,或是欣喜,或是恐惧,或是开心,或是伤悲。只要这世界存在,这里就会存在。这是本时空世界意识的体现,一个成功的人,从来都是得到世界意识而不是冲动的反抗它。这是安祁穿越了无数的时空之后寻找的最简单的融入世界的方法。
“我真是想要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安祁扫视着冰冷的贴栏杆后一张张绝望的面孔,三分不屑,七分嘲讽的硒笑道“他们想要反抗我们,可是殊不知,他们因此而产生的那些情绪也会被我们吸收,用自己来供养我们的壮大,真是愚蠢而单纯的人类”
安祁并不知道这样乏味的牢房有什么意思,他只是遵从童童的建议跑来这个地方。他来了,怀抱着参观蠢货的心情,悠闲的看戏。
但是,当他猛然发现这些所谓的蠢货中还混杂着自己的爱人的时候,这种惬意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作为一个牢房,这里关押了足够多的人的灵魂,他们趴在栏杆上,嘶嚎叫骂,或是哀求,看到安祁出现后,他们中有些会忏悔,会倾诉,希求这里的主人放他们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哪怕代价是做牛做马,永世游离在现世之外。
在一众暴躁骚动谩骂的灵魂之间,有一个男人显得非常的特殊。
男人悠闲的靠在牢房后边的墙壁上,强壮的倒三角身材因为线条漂亮的肌肉更是多出了一种精悍狂野的气息。那人长得极好,英气十足,但是眉宇间的沉稳坚毅让人们更多的是关注他的性格而非长相。他一直眺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