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又如何是那么易于被归置妥当的
先说下人,他们便再是签了卖身契从律法上当归类于财产而非人,可也终究改不得其先是个人的存在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和欲望、还会随时间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和欲望,故不好管也难以真全然管束住。
又有那些家财那些个虽不定尽是白花花黄橙橙之物,但说到底也终究都是死物的存在,又当真会因为它们是死物而就真的、死死的停留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吗
并不。
还是早于贾家人对峙之际,就已然被并不了。
只因贾母早就在对峙开始不,该说是在贾家所有人包括贾赦都还没有萌生出对峙这一想法的时候,就已悍然出手将贾家近乎于所有的财物都包揽到她自己的怀里了。
也是很迅速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就没得捞了。
又,她之所以会这般出手如风,也并非是因为她真就能高瞻远瞩到提前预知贾赦是如何一个要利益不要亲情,要银子不要亲妈的畜生了,而仅仅是因为
贾家的,就该是她的。
可她的,却不定就是贾家的。
因为,也只有是她的还同时不一定是贾家的东西,才能真正是被她握在手里的、可用于在贾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筹码。
是的,如果真要追究贾赦的眼睛过于向钱看的话,那大抵还是需要从贾母身上找原因的贾赦的向钱从某方面来说也只是贾母向钱的变种而已。
又好在,虽有着同样的价值取向,但贾赦却总是能比贾母更进一步的在能同样清晰的意识到知道自己的这一价值取向及源于这一取向已经做出的行为后,贾母真未必能如贾赦那般理直气壮
毕竟,贾母做不到贾赦那样的撕破脸不要脸。
更因为贾母在要脸的同时还能更清晰的认识到如果她想要在保住脸面的情况下真的撕捋开这事儿,那她迎来的只会是一败涂地
还会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财产这玩意还不若王夫人害贾琏或贾瑚案那般无迹可寻,毕竟银子虽是死物说不得话儿,但只需要瞧瞧眼下捏着这些死物的是何人
那人也就走脱不得了。
贾母“”
而就她手里握有的,能被用做证据的财物数量看,贾母也大抵是走不,该说是挪动一下都困难的。
也就会因此而越发的恨贾赦为何要害她了“老大,你可知你在作甚”
对此,贾赦当然知道啦
甚至于他就是太知道了,才一定要这样做。
只,出于某种原因,他放在面上的神情却是不若内心那样坚定的
就见他懒散的抬起头来,但眼皮却依旧耷拉着,便有对着贾母这一侧偏了一偏吧,但也着实是没人就能确定贾赦的这一举动是对贾母的言语做出的回应的
更别说气势高涨怒火更涨的贾母了
不想,也正是贾赦这看似火上浇油的举动,却恰恰就如一盆冰水一样浇灭了贾母的怒火也或许并不是灭,而仅仅是使之变小了而已。
且这小也并非是单纯的小,它更像是人们在烹饪时选用的小火,虽说火势不至于凶猛到能在短时间内就将食物直接烧干成碳吧,但却能一点点的将食物炖煮到烂软甚至不能成形
此时贾母心中的火气,也恰恰就如这小火一般,只待将贾赦一点点炮制到骨酥肉烂
又有,也大抵是因为已然有着这样的信念了,贾母竟是不复之前那暴怒到了十二分失态的模样,更不再试图先声夺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