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却是又一处叫程曦不知该从何处落手的难题了,还只会比那办学传道更为艰巨
社会的分工是早已定下了的。
且这定下也并非就单指男子定是主劳动力而女子只能依附于他们并以为他们操持家计一类的活计聊以度日的现状了,更是指社会发展至今,已然构成的一个环环相扣、扣扣严丝合缝的整体,若想要在这个整体中增加进什么环节或是直接就替换掉什么环节该如何才能做到
且,若是替换,那原有的环节又该如何放置以及那些与之相关联的环节又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想要改变不,该是打破它们之间的关联,也只会比打破男女之别更困难。
可若是不打破它们,那么再如何喊出男女之别也不过是空喊口号罢了。
对此,程曦没有办法,甚至于别说单程曦一人了,便程铮林海等等人的脑子气力全垒到一处,也当是没有什么好的解决之道的尤其当这一实际困难放在如今这时代,更是能在难题本身外再蒙上一层乾坤阴阳的大道理的皮,愈发的叫程曦连程铮等人是否会帮她都不敢确定了。
因此,程曦着实也很为难,然后为难的程曦就撞上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了
江南水患之忧。
要说程曦有借着这次江南的围湖造田事件做什么妖的心思,那也真是误解她了程曦没作妖至少在她的自我认知中她不是在作妖,而是在做善事。
还是在一恰恰好的时间段上用一种顺水推舟到恰恰好的手法做出来的善事解决实际的吃饭问题不比执拗于男女分工更重要且她也没推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男女同工论啊不过就是让一时难以另寻生计的人家中的女子去从事一项古久已有之的、且也正该是女子去做的纺织而已。
没毛病
反正程曦是看不出其间有什么毛病的。
便就乐呵呵的找上程铮,试图从中讨得些能动作的机会了。
林海“”
好在,虽程曦看不出其间有什么不妥之处,但林海和程铮却是能看出来的。
更因着这两人并没有经受过马列主义的熏陶,不知道什么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便就顾不得为程曦这一直指问题核心的壮举叫好了
他们只想知道程曦是如何想出这种由女子养家的颠覆性主意来
只,也大抵是因为程有比林海经受过更多的、来自于程曦的攻精神冲击吧,纵有颠覆了认知,他竟也能在继其后思考中得出其实他也大可不必将退耕之后的农户又该何以为继的关注点全放在如何帮他们找到新的田地的烦恼之上。便一时间没有新的田地又如何且以旁的谋生手段先暂时转移这些人的求生之路,待得这波失地的大浪潮被时间分化缓解,失地的人也有渐渐被旁的行当分流度过,再图未来
也无不可啊
当然了,因着在程铮的思考中如何图将来才是真正需要关注的事儿,故而女子也自是不会再继续担当赚钱养家主力这一职了,而是转由失去田地的男儿靠跑商之类的方式为一家老小求得赖以糊口的食粮或银钱
不,更该说是在程铮的视线和认知中,唯一需要关注并烦恼的也一直都是他们,且也只有维系住一直都是他们这一大前提,才能在虽依旧有农商谁贵谁轻之类的问题争论不休之时至少能够免除去阴阳颠倒乾坤错乱的又一大麻烦
说真的,相较于后者而言,前者会面临的艰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