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怪程铮的态度过于刚直林海也是有自知自己的话是急迫了些的,却不曾后悔
程铮的语气是重,却也可算是重对了方向又有他自知自己本就是在捋程铮的虎须不假,如何就能翻脸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来了
林海自觉是没脸的,又因不好再进一步刺激程铮了,也就只敢在默了一默之后低头“微臣鲁莽。”
可
要说林海的错虽也的确有错在鲁莽之上吧,可其要命之处却偏在于程铮又有在这样认为之余尚有三分的怀疑卡在心头便林海的鲁莽好似是真鲁莽,但程铮也着实能感觉到这份鲁莽之中又有着不属于鲁莽的故意来。
可他到底又在故意什么又有什么是值得林海在意的
还真不能怪程铮迟钝,而着实是林海自己就是程曦的夫子,素日里对程曦的教导也能算尽心竭力了,更半点都不以她的异于常人之处为忤故程铮又得有多曲折的脑回路,才能想到对方是打算用一把尺子来衡量他和程曦之间的距离,使得他们的相处能既不至于就远了,也不至于就近了呢
还并非是现实里的距离,而是思想上的认同
真真是有够人费思量的,更有够人纵费思量亦不得的。
对此,程铮不但想不到,也根本就不会往这个方向去想程曦还不如许家兄弟那般与林海存在竞争关系呢林海何必又何苦在她身上花费心神,便是能撬动程铮对程曦的信任吧,于林海又能有何益处
想不通,程铮也索性就不想了,谁叫林海是程铮的臣属,便其的想法是再能上天,程铮这里一拽绳子他人也得乖乖回头被程铮牵在手中呢
故,程铮便就直问林海又何妨
“林大人何须这般吞吐”程铮也就笑道“难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不能说的话儿吗
怎么没有还能多了去了
可也正如程铮此时的言行看似豪爽仿佛对林海无言不可纳可实则心里的小本子早就摊开只等着林海说些什么他就往上记一笔那般,林海也不至于就蠢到以为自己自己能对程铮据实以言了
不能不言,还不能言之无物。
林海之前用以紧逼程铮的句句话语又如何不在同时也将他也逼到了无路可退之处了
唯好在程曦永远是好用的只要她不捂住她那张永远能吐出稀奇古怪主意的嘴,那林海也就随时能接着程曦的话再往外发挥,还能方向不定,力道不等。
便如此时,却别管程铮究竟意欲何为吧,他只需择其间的荒谬处说话便能将程铮的意图化解于无形“殿下既问,微臣自然不敢不答只您虽有将小郡主的想法分而化之,但”
但便是没有阴阳颠倒之困,光那抑农重商的帽子,却也是程铮的脑袋戴不下的呀
可以说,虽这时的林海已是有将话题转移回了最安全也是最保守的范围之内了,但再是安全和保守,也挡不住这个问题本身太过难以回避便此时程铮能在面对林海的时候回避它,可待得日后,待得旁的阵营的人据此对程铮发动攻讦之时,他们可又能容得程铮回避
不能。
所以林海更需对程铮点出它,且他也坚信自己可以依靠这个问题从程铮的不喜之中脱困便他此前有叫程铮不快之处吧,但也全因他一颗忠心向程铮都说忠言逆耳,眼下正是站道理啊。
也果然是将程铮给糊弄过去了。
不想林海的这一言辞也有在同时把他自己亦套了进去他以为他避开了要命之处,却不知道能要他命的可不止于一处。
程铮是个疯狂的人。
这种疯狂大抵源自于血缘的遗传,也大抵是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