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皇帝虽有此心,并是不会就抢着发难了,而是先叫那大理寺的官儿将这事儿的原委说清楚了,才好叫他做出一副自己也是受害者唔,是被甄家为首的贾王甄三家伤害的受害者而不是被王子腾背叛的受害者的模样出来。
那官儿已是在地上跪了许久了。
自他向皇帝上禀的那刻起皇帝就没想着、许也记不得叫他起身。故在这跪了这许久,在跪着想了这许久,还纵跪了想了这许久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之后,他也真真是膝盖痛脑子更痛
干脆就不想了左右他也不是这俩皇子明面上的党羽,纵急又何苦急于这一时呢
好在他虽说脑子已是想的有些混沌了,却是不影响嘴上的发挥的,再加贾赦状告自家人勾结外人祸害国家根本这事儿吧,实是有些耸人听闻的,也不免就更便于他的发挥了。
一时便说尽了,正是复又低头准备聆听皇帝圣裁的时候呢,不想竟是在第一时间被皇帝就挥手斥退了。
官员“”
虽有些遗憾于不能亲见这事儿到底会如何发展吧,但对于自己能不参与直接说就是不被搅浑进后面的破事儿里,他还是感激的。
就麻溜的退下,又因着告退的心实在是过于欢快,便就看不到皇帝再看程铮的眼神,却是带有隐约的讥讽。
还是一种小样儿,却看谁能算计得过谁的讥讽。
可程铮却是看到了的。
要说程铮这人,虽脑子不定能比皇帝好使吧,有一点却必然是强于皇帝的
愿赌,服输。
不,也不该定论为服输,而该是在再一次的奋起拼搏前的低头。
故
若皇帝并不知他的心思算计,那他自可以缓缓的揣摩皇帝为何讥讽于他。可要是皇帝那他又要如何做才能保全自己的狗命
一面想,一面就听那皇帝道“我儿,此事你意欲如何”
程铮“”
并不该是你欲如何吧
在程铮看来,皇帝这人要是真有一日咨询你的意见了,那也不是问你预备在这事儿里怎么做了,不过是与你个体面许你设想下自己能在这事儿中怎么死了
程铮“”
他不想死,也因这不想而必需维系住自己对皇帝的利用价值,如此才有可能在被皇帝利用之际试图翻盘
只能另辟蹊径道“这贾赦却是有些叫人看不明白了。”
因着并不敢就断定皇帝招自己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或直接些说就是不确定皇帝有没有看透自己在这里面做下的那些事儿吧,程铮不得已用了贾赦做了开篇。
好在这开篇虽是程铮不得已而用之,但贾赦的荒唐行径和程度也着实不算辱没了皇帝的期待若非这贾赦果是个敢为常人之不为的奇葩,便皇帝也是察觉不出自己被骗被负的惨烈事实吧
果叫皇帝在听明程铮的开口点时便就无语凝噎了一瞬,只再转瞬却是惊讶的发现自己心中居然不但生不出对程铮强行转移话题的恼怒还有一种这等非常人,定要亲眼见识一番才好的期待
皇帝“”
自己莫不是气糊涂了罢
不。
不是。
这不是的重点在于皇帝能在期待的同时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不甘。
不甘于自己错付王子腾,不甘于自己算不过程铮,更不甘自己错付、被算计之后却是被这等混人搅了事儿才后知后觉的止损好气哦并不想感谢他呢
就憋着一口气,狠狠的咬了一回牙,才道“这人倒是个奇的说来朕此前亦有听闻京里有一家子母子失和闹到几翻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