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虽说是没落了,却到底也是风光过的人家,还曾是正正经经的八公之一那时与他家相交的人家又有多少怕是连贾家自己及与贾家交往过的人家自己都记不清了罢
故而,要王夫人用这一记不清继续往外攀扯乃至于继续坦白些什么出来
却是又有谁人能说清
程铮“”
他深知程钰及其手下怕的大抵也正是这说不清三字还可不仅仅是在怕他们现下里是否和王夫人有勾连的事儿被彻查了,更是害怕他们、或他们的祖先在以前又是否和贾家的先祖有勾连的事儿被旧事重提了
虽民间多有人死灯灭的说法,但对这群权力顶端的人而言却是没什么人死账消的宽容的,有的仅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尤其当正坐于皇位之上的那位不但脑子不好心眼还小更明显有些握不稳权力迹象的时候
所以他们必须要抢在王夫人再度发声前对王夫人下手。
也别怪他们心狠手辣,实在是当人在维护自身安全的时候,那也真真是什么样的手法都不会被自认是过激的不必要手段。
老实说,程铮是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态的若不慎死在这女人的手上,也简直会比阴沟里翻船都憋屈好吗尤其在他们还能很轻易的就先下手为强的时候,也真真是不下手都想不通还在等甚了。
只,理解和纵容却是两码子事
所以程铮也半点都不迟疑就开口拆台了“案子都还没能结束呢,这就先将人证给处置了如此做法真真是前所未见。”
“太子何出此言”三皇子手下的人倒也没蠢到就真预备把王夫人问斩了事“下官不过是想着那王氏既然牵连甚广,且还握着些我等尚不知晓的辛密与其叫她就继续躲在贾家家宅里,不若就将人拿了来,好生审问了,也好知晓这贾家同甄家是如何辜负圣恩情的”
没错,三皇子一派的人也真没失智到就对王夫人下手的地步,他们现下里预备的也不过是先将人从贾家更准确些的说法是从禁卫军的重重包围和保护中提溜出来。
哪怕是投放进大牢里呢,这对牢中人下手也会比对禁卫军眼皮下的人下手容易多了。
至少,从事后收拾的角度而言是这般的。
但程铮却是全不上套的,虽也不至于就当众揭露三皇子一派的险恶用心吧,但对着这仿佛十分之正确的解说,他却是还能应付得游刃有余的“如何审问又需审问出何人才好现下里旁的人证物证尚未齐全,便那王氏再攀扯出谁,却是又有谁能知晓其所言为真故,不急着找寻人证物证,却是一味的就要以一届妇人的话语为准,别是另有所图罢”
虽说程铮这话亦有三分的道理,但更不得不说的是至此时,他话语的内容中也依旧是有一很大的漏洞的,即新人证物证的找寻和旧有人证的持续审问明显是互不干涉的两件事儿,乃至于将之如何相互佐证了,那就更是相关却不相同的第三件事儿了啊
故,对着程铮的反驳,对面那人不仅不怕,更是有着送上门来的傻子不欺负真真是白给的喜悦“殿下此言差矣,想来,此也应当为您不甚了解审案的细节之故,如这等”
只可惜,程铮又哪里是要听他扯细节才有此言的当即就打断了对方的絮叨“且眼下那王氏也是由禁军看守着的,试问世间又还能有谁比他们更公正无私呢”
这简直是明摆着打脸对方是怀着私心才有此言的了别说程铮眼下还处于空口白牙的造谣阶段,就算他真拿出了证据,那被他指责的人也只能打死不认的啊
却是一时间无人敢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