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铮闻言,也少不得就眯起了眼眸
是个能言会道的,也能看出是个狡诈的。
尤其在这人话语中潜藏的暗语可不止于有指责程铮叫他们做事儿却是没给他们点明怎么做没告诉他们什么可用作煮饭的米,也即是就向程铮讨要银子之外,更实有将他同皇帝分开
此时也别说什么程铮同皇帝本非同路人了,须知程铮此番可是才借了皇帝的威势前来此地行事的,左统领这明明白白的将两人拆分开来,可又何异于当面打程铮的脸了
更有将他才披在身上的虎皮撕扯了个干净
程铮“”
他如何会听不出这些却是便听出了又如何会在意这些
故而,也就在对面人堪称挑衅的志得意满之中微笑“劳役一事,孤可实不知有甚需要交代与诸位大人的”
左统领好吧,该是以左统领为首的诸人也俱是一噎
劳役
你不是来收缴诸江南大家的土地的吗这时候不力争能用于镇压的军队却是预备着操劳百姓服劳役的事儿怎么,你是真的准备组建一支农民军来抗衡
不是不可以,只待得那时候,不说这支乌合之众组建起的队伍到底能不能在众多大家的反扑中保护程铮真成事,就说这些底层人是会帮着程铮反各勋贵大家还是直接连程铮、更连着这朝廷一块儿也一块儿反了去
想也并非程铮这小子以一己之力还能控制的事儿了。
而,众人虽说也不敢就确认程铮是否真心想要找死吧,但在场的人除却程铮之外的所有人也真认为后者的可能性会比前者更大些的。
毕竟,这储君可看不出分毫的沉稳来,还似乎连脑子也并不怎么好
只这念头也不过转瞬。
很快的,众人就又看透或该说是自认为看透程铮了。
依旧由左统领道“殿下方才道需动用劳役”
免不得于此时略略顿了一顿,方苦恼道“只此事也实非臣等力所能及者。莫若我等代殿下前去寻府尹等人传话儿”
是的,管程铮怎么找借口呢总之他拖他们就更拖,他说正事他们要银子,至于他顾左右而言它口呵呵,他们就更能循了这言它将事儿往左右一推推个干净
总之,也只需堵得程铮全无计可施就是了。
程铮也果真有因着他的话儿而木了神情,但也不过片刻就又笑了“固劳役不由着你们指派,可诸位也当真就以为自己能与此事全无关联了吗”
然后不等这几人再拿出银子之类的缘由来推脱搪塞,他就又悠悠的“”此次诸大人未来此,也俱是有带了人的,只不知那些人的银饷又是如何计算的啊”
自然是如常计算
只在这般想的同时,众人也俱是悚然一惊,瞬间明白知程铮是寻到甚足以作妖的理了
这厮的重点并不在这些人的银饷如何算,而在于这些人在跟着首领擅离职守之后,又该当何罪
至于这所谓的银饷又该如何算不是问题,不过是敲鼓的棒槌罢。
毕竟,循这些人的思路可继续推断固然他们有因程铮的命令前来此处,但他们却是无权就令了自己的手下人一并因程之令离开自己的固有岗位协助土地相关事宜的。
那,程铮也真就要灵魂发问了此时此刻,随这些人前来的兵士所行所做之事,可又有关他们的固有岗位和本来职责
若回答为是,就不免会显得他们将自己看得比程铮更重,若回答为否,那他们此时此刻所带来的人却是又该如何计较